獨石參將署後堂內院中。
張誠正因義子張成芳擅自領一眾童軍進山獵虎,要打他的軍棍,卻見一名同樣身材健碩的童軍跨步而出,為張成芳求情,願與張成芳一同受罰。
面對張誠的沉聲喝問,他毫無懼色,跪伏在地上朗聲報道:「標下童子營一隊隊長史金泰拜見督帥!」
「史金泰?本帥記住你了。你既願與張成芳一同受罰,明日午時,自去演武廳領罰即是。」
張誠話音才落,剛才抬著死老虎進來的童軍們紛紛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童子營上下一心,同賞同罰,願與張統領同受軍棍責罰。」
「呦呵!」
張誠望著眼前已跪成一片的童軍們,心裡是又喜又氣。
喜的是童子營諸少年軍士們能同心同德,如此將來才大有可為;氣的卻是他等不知深淺,竟敢以眾同罰挾持上官,如此忤逆之事,又怎可縱容!
「爾等不識好歹,本帥今日不與爾等計較,自現在起,但有一人為張成芳求情,便加二十軍棍,打在張成芳身上。
林芳平,你可記下啦?」張誠怒聲喝道。
一眾童軍心中一稟,無人再敢提同賞同罰之事,他們到不是怕挨軍棍,只是眾人都知道張誠歷來言出必行,如再囉嗦,張成芳便真的會多挨軍棍,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眾人退下後,林芳平才壯著膽子,問道:「督帥,明日真的要打這二十軍棍嚒?」
「哼,若是連二十軍棍都挨不過,還從他奶奶的軍!」
「可成芳小爺也是一片孝心,才領著童子營去獵殺猛虎,如此責罰,會否寒了成芳小爺的心,寒了童子營將士的心啊?」林芳平一臉擔憂之色,實則是在藉機為張成芳求情。
「成芳確是個好苗子,只是這性子有點野,過於烈,非為將之道,我若不藉機殺殺他的野性,將來恐會於此道而吃大虧。
何況,他擅自領童軍獵虎,輕易置身險地,又豈非無過,今日不罰,便是害他!」
突然,張誠雙目圓睜瞪視著林芳平,道:「傳本帥軍令,張成芳雖是本帥義子,但在軍中卻只是一名童軍而已,自今日起,不許再稱之為小爺。」
「喏!」
「去,找人來將這張虎皮好好剝下來吧!」
「喏!」
第二日,午後,張成芳、史金泰二人俯臥在床榻之上。
「疼嗎?」
「不疼!」
「你二人可之罪嚒?」
「成芳知罪啦!史金泰知罪。」
「罪在何處?」
張誠問道此處,張成芳和史金泰二人一陣沉默。
「張成芳,你身為童子營統領之職,當知愛護部下,遇事要深思而熟慮,切不可大意疏忽,致同僚身處險地,今遭獵虎,便是謀劃不足,才使我童子營負傷七人,你可知罪?」
張成芳沉默不語,顯是已心有愧疚之意,片刻,才低聲道:「張成芳知罪啦!」
「你是知罪,還是認罪?若是知罪,就大聲告訴本帥。」張誠厲聲喝問著。
只聽張成芳大聲喝道:「張成芳知罪!」
一行淚水,自張成芳的眼角流出。
張誠沒有理他,目光轉向旁邊的史金泰,沉聲道:「史金泰,你為人重義,願與張成芳同受責罰,此非壞事,然爾既入得軍伍,當知軍令之重,軍法之嚴,無令不行,有令立動,
賞功罰過之事,豈是你等可輕易插言的嚒?
今日小懲與你,望你能引以為戒,日後能知遵令守法,遇事三思而行之!」
「史金泰知道啦,謝督帥教誨。」
張誠直到這時,才柔聲說道:「人孰能無錯,貴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童子營雖只三十餘人,然貴在都是入爾等一般之少年,
本帥對你等是極為期望的,正所謂愛之深,方責之切,今日之罰,實是想你等能吸取教訓,不致以後吃了大虧,方才追悔莫及。」
張誠說完,看著史金泰又繼續問道:「史金泰,本帥預收你為我第二個義子,你可願意。」
「金泰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