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清國皇帝黃台吉的鼻衄之症,都未見好轉,他本人也是神不守舍,一副萎靡不振之態。
若是依了黃台吉的意見,在發出由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暫代滿洲鑲白旗旗主的那道旨意後,他就想要策馬急奔,回返盛京去見宸妃海蘭珠。
但卻被禮親王代善與諸位大臣所阻止,紛紛勸說他眼下錦州戰事受挫,勝負未決之際,他身為大軍將士們的主心骨,實不可在此刻離開。
可到了九月十八日這天,黃台吉的鼻衄之症才開始有所緩解,他便即按捺不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不顧代善與眾人的攔阻,堅持要回盛京去。
「皇上,我大清舉國丁壯盡集於此,怎可輕易離開,這裡又交給誰來主持?」
禮親王代善坐在御殿內,極力勸阻著黃台吉的不理智行為。
然而,黃台吉卻似乎並未聽進去,他的狀態比前幾日,已是明顯好轉,面上也有了些血色,喘息之間也已十分順暢。
這或許是他決定立刻起身,返回盛京的勇氣所在。
「大阿哥不必再勸,朕此刻心中痛楚,非爾等所能體會。」
他從御座上站起來向前走去,逐漸來到了雕窗下,能夠看出他走得很輕鬆,絲毫不見病態,顯然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至少在外表看去是如此。
黃台吉站立在御殿的雕窗下,舉目望著窗外的枯枝,嘴裡悠悠說道:「連窗外的樹木都已凋零,她一個人在盛京,又如何不孤單,現更是身體有疾,朕怎能不陪在她的身邊。」
他回過身來對代善等人道:「你等怎懂得朕的心?」
黃台吉快步走回御座,重新坐下後,語氣沉重的對禮親王代善和鄭親王濟爾哈朗道:「朕回返盛京期間,錦州戰事將交由睿親王來主理。
你二人向來持重,素為朕所欣賞,今次便留駐錦州城外,襄助睿親王與明國軍馬鏖戰,明軍雖勢眾,然其卻畏我如虎,且不能上下一心。
你等大可結陣固守,待其顯露破綻,再行出擊。」
代善與濟爾哈朗等人還待再勸,卻被黃台吉揮手制止,他們心知黃台吉心意已決,便是任憑他們如何勸說,都是無用。
眾人只得告退而出,然鄭親王濟爾哈朗才出御帳所在,便即被一個老太監快步追上,又將他喚了回來。
濟爾哈朗心裡十分曉得黃台吉將他喚回,自然是有重要事情吩咐,果然當他再次走進黃台吉的御殿時,議政大臣、戶部承政英額爾岱早已坐在這裡。
他忙快步上前就在英額爾岱身旁坐了下來,先是同英額爾岱對望了一眼,便十分關切地看向御座上的黃台吉,等候著他的吩咐。
黃台吉先開口道:「朕,見你二人適才一副欲言又止之態,便著人將你二人喚回,可有何話說?」
鄭親王濟爾哈朗先開口道:「皇上,臣自知不能勸阻皇上回盛京,可眼下錦州戰事關鍵之時,確是離不開皇上啊。」
黃台吉笑著搖了搖頭,對他說道:「此事,朕意已決,今日無須再議。」
濟爾哈朗斜過略顯肥胖的腦袋,看了一眼英額爾岱,見他也在對自己微微搖頭示意,不由在心下暗自嘆息了一聲。
這時,黃台吉又繼續說道:「朕,將你二人喚回,實有事吩咐與你等。」
他喘了喘氣,才接著道:「朕離錦以後,你二人要做朕之耳目,不論此間大小事宜,皆要飛書報往盛京,以使朕知聞。」
「嗻!」
他二人幾乎同時站起來,微微欠了一下身子,便算是行過了禮。
黃台吉待他們二人坐好後,才又接著說道:「英額爾岱,你此番留駐義州,要替朕催著那些蒙古各部,出兵出糧,前時他們答應朕的兵馬糧草,都要按期到達。
再有就是那邊的屯田奴隸,可不要再行虐待他們,只要他們能好好勞作,為我大清國真心實意的種田打糧,便可使他們在此地安定下來。
今時可不同於往日,錦州戰事,若是久拖不決,再這般僵持下去,我大軍糧草可就難以維持,今年的這個冬天,怕不好過啊!」
他抬起頭來望著御殿頂上,已顯十分破舊的天花板,嘆息道:「朕隨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