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丁督師派人傳話,急召大帥往行轅議事!」
「什麼?你再說一遍。」
因已經決定趁夜遁走,平賊將軍左良玉徹夜未眠,披掛整齊地靜候五更到來,好率師穿營西去直奔許昌。
而進,忽聞督師丁啟睿派人傳召他去行轅議事,饒是左良玉也心慌不已:「難道被他發現了?」
在得到中軍副將徐恩盛十分確定的回答後,左良玉忙追問道:「來了幾個人?現在何處?可曾離去?」
「回大帥,來了三人,現還在轅門外候著回話,未曾離去。」
左良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意,語氣陰冷地對徐恩盛吩咐道:「你去傳他們進來見我。」
待徐恩盛離去後,左良玉又將自己的中軍親將張應祥喚來,命他帶著二十名親兵守在中軍大帳內外,聽自己號令行事。
一切準備就緒後,左良玉才裝作十分疲憊地坐在帥椅之上,靜候督師丁啟睿派的人前來拜見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在丁督師營中任何職?」
「回左帥,卑職劉凱申,在督師麾下任標營都司。」
「嗯。現已近四更天,丁督師如此急切傳召,可有何緊急軍情?」
「好叫左帥知曉,卑職從楊副將口中得知,二更天時有十餘騎飛入中軍,言說是宣府總兵、永寧伯麾下勇毅軍,特來送信給督師,邀約我師與之南北夾攻賊寇。」
「宣府永寧伯張誠?」
左良玉聞言後滿腹狐疑,他此前雖也曾得知朝廷除了調他們北上救援開封,還徵調了宣大邊軍前來豫省助剿闖賊。
可怎麼就如此湊巧?
自己這邊剛剛準備率領全軍遁走許昌,永寧伯張誠的勇毅軍就到了朱仙鎮,這究竟真的是巧合,還是另有陰謀呢?
雖然在心中對此事充滿了疑慮,可表面上卻是表現出一臉興奮之色,道:「好哇,本帥正為此日夜憂心,整宿難眠,如今永寧伯大軍開到,我等殺敗闖賊就在今日啦。」
他旋即對丁營都司劉凱申說道:「劉都司先行一步,回告督師,本帥這邊稍作安排,就往行轅參加軍議。」
劉凱申答應了一聲,便起身告退而出。
行轅門外,一名隨行的標營親兵悄聲問道:「都司,咋覺著左營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嘞?」
「閉嘴!」
劉凱申回頭呵斥了他一嘴後,連忙轉頭向周邊望去,見並無人在意他們幾個,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來,他再次回過頭悄聲訓斥道:「還未遠離左營,亂嚼舌頭,不要命了嗎?」
他說完便即翻身上馬,揚鞭直出左軍大營,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大帥,丁督師早不傳召,晚不傳召,偏偏這個關鍵時候召大帥前去軍議,這裡邊會不會」
左良玉猛地一揮手,阻止徐恩盛繼續說下去,然後才命令張應祥帶領眾親兵們退下後,他在中軍大帳內來回踱步不停,徐恩盛既不敢離開,也不敢打擾於他。
過了良久,左良玉才停下腳步,對徐恩盛說道:「去,備馬,隨我往督師行轅走一趟。」
「帶多少人馬?」
左良玉看著神情凝重的徐恩盛,淡淡說道:「又不是去殺敵,就跟往常一樣,還是帶上四個親兵吧。」
「大帥,來者不善啊。咱們還是多帶人馬,以備不測。」
左良玉看了眼徐恩盛,笑著說道:「督師行轅里外三重,若照你所言,帶多少人馬才能保全啊?」
「啊!這」
徐恩盛一時語塞,事實也確如左良玉所言,督師行轅與左軍之間還隔著保定軍,而且那一帶都是丁營人馬的大營,里外又何止三重。
這人要是帶多了必然引起丁、楊兩營猜疑,若帶得少了又無濟於事,徐恩盛左右為難之際,忽然靈機一動,道:「大帥,既然咱都準備去許昌啦,還去見丁啟睿幹啥,參加個勞什子軍議吶?」
左良玉聞言也是心中一動,眼中亦是放射出奇異的光芒,可瞬間就熄滅了,他嘆了口氣,道:「不可。」
「大帥,為何?」
「若丁啟睿、楊文岳此時已知我
第一百九十三章:不敢將本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