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水坡集那邊至多可再堅持三天,咱們恐無力於三天內擊敗闖軍啊!」
永寧伯張誠看著陳忠,微笑著反問道:「誰說本伯想要擊敗闖瞎子啦?」
陳忠聞言一愣,略顯尷尬的笑問道:「大帥不是還派人去聯絡丁啟睿和左良玉他們,難道不是要南北夾擊闖賊?」
「哼」
張誠重重的「哼」了一聲,才道:「其因有二。其一者,本伯恐丁、楊、左諸人,不戰自潰,如此非但不能消耗闖賊,更是極大的資敵行為。」
陳忠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與他同樣表現的還有胡以溫和劉承祖,甚至連威遠營副將林芳平都是大吃一驚,惟有老參謀孫時相面容仍然如故,未見有大的神情變化。
「大帥,那其二呢?」
「其二嘛」
張誠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不停掃視,卻並不再繼續說下去,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孫時相的身上,笑言道:「孫先生,你既然都看得明白,就給幾個孩兒們講一講吧。」
「呵呵。」
孫時相先是乾笑了幾聲,才撫須說道:「如我猜得不錯,伯爺是想借水坡集那邊,給闖賊施壓,使其兩面受敵,而不敢以全軍主力來攻我之新寨。」
「嗯。新寨初立,營牆不堅,壕溝不寬,花籬不足,雖將士勇武敢戰,亦難堅守。」
林芳平看著念念有詞的胡以溫,不由接言說道:「可若是南面水坡集的官軍還在,就可牽制住闖賊主力,使其不敢全力攻我。而待我結成硬寨,即使其萬軍來攻,又有何懼哉!」
「妙啊,妙啊!」
陳忠擊掌喝采道:「運籌帷幄還是得看咱家大帥的嘞。」
雖然這誇讚顯得有些過於露骨,但聽在張誠的耳中,卻仍舊十分受用,他抿嘴微笑並未制止眾人的議論。
「還有一點」
劉承祖也壯著膽子開了腔:「如果咱們的哨隊真能聯繫上水坡集那邊,自是堅定了他們固守之心,更可藉此將闖賊主力先給他消耗掉一些。」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不止,而孫時相除了一如既往地撫須微笑,更是拿眼偷瞄著永寧伯張誠,其實這一點他也猜到了,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雖然心中也確實是有著這個想法,但是被劉承祖如此直白地給說出來,反倒是顯得自己過於小人了
張誠搖了搖頭,忽然問道:「什麼時辰了?水坡集那邊還沒有消息回來嗎?」
林芳平忙開口回道:「芳平來時,尚未有消息傳回。進勇還在營中守著,但有消息,立刻就會來報。」
張成芳也在一旁輕聲回道:「父帥,已是申時初啦!」
「嗯。還有三隊沒有消息,是嗎?」
「是的,大帥。」
「國棟、知策、陳錚他們如何?各營防都建立起來了嗎?」
這些都是張成芳負責聯絡,只聽他回道:「都建起來了,父帥。現如今各營正在加固營牆,深挖壕溝,還有就是增建花籬。尤其是相公廟那邊,因位置最是突出,直面闖賊大軍,工事也是修得最為牢固。」
張誠點了點頭,又問他道:「軍中糧草,還夠幾日之用?」
「父帥,軍中糧草還夠十日之用,開封那邊還有一些糧草,可供大軍七八日之需。」
孫時相這時接言說道:「現今開封外圍已無賊軍,不止豫北糧草可輕鬆轉運,還可截取漕糧,為我所用。這糧草一事,似乎不難保證。」
「嗯。我已同張督聯名上奏朝廷,請求就地轉運漕糧,以解豫南戰事之用。且周王與撫臣高名衡等諸官,也上書朝廷,請撥漕糧,以解開封之難。」
「大帥,咱就這樣等著闖賊來攻?」
面對陳忠的疑問,張誠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帳簾掀起處,一員身形魁梧的戰將走了進來。
「報爵帥,前往水坡集送信的哨隊回來啦!」
「啊。回來幾隊?」
「三隊都回來了。」
「人在何處?」
不一刻,萬光金便來到了中軍帳內,他納身便拜道:「大帥,卑職已將我勇毅軍到來消息,傳遞給水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