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軍之所以在昌平駐留數日,究其原因無非就是借閱兵之機,將那進貢給崇禎皇帝的一百萬兩銀子,運送進宮。
如今,一切都已經辦得妥帖,張誠自然也再無逗留的理由了!
從宮裡出來後,在張成芳等中軍親衛的陪護下,直接就奔自己岳父翰林院侍講學士季智恆府上而去。
張誠的中軍副官張明遠早已提前將備好的禮品送來,此刻正與與他的小舅子季佑卿候在門口,見過面後簡單寒暄了幾句,便直奔內宅而去。
「搬家?」
季智恆面上滿是狐疑之色,而他的丈母娘季寧氏更是驚問道:「姑爺可是闖禍了?這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就要搬家?」
張誠見狀不由啞言失笑,他萬分抱歉地說道:「不是,岳母您先別急,都怪張誠沒有把話說清楚。」
待見到季寧氏穩定下來了,他才又接著說道:「張誠在京中不是有一座『伯爵府』嘛,前次修書請二老搬過去住,您二老又不情願。
我就與軒竹商量著,將伯爵府后街上兩個宅子給買了,現如今也已經翻修完畢,今日借著進京面聖,特意來見二老,就是為了告知此事。」
「誠兒,我知你與軒竹一片孝心,可這喬遷新宅,乃一件大事,不可輕忽,且我與你母親在此住的好好的,也沒有搬離的必要啊。」季智恆似乎還不十分情願。
季寧氏也在旁說道:「是啊。住得好好的,非要搬這個家嗎?」
「是的,岳母大人。」
張誠語氣十分誠懇地繼續道:「張誠也沒說您二老在這裡住得不好,只是您這邊的府宅,離伯爵府確實也是稍遠了些。
現如今戰事連連,畿南一帶,旱災蝗災交替,近期又鬧起了瘟疫,大有向北迫近之勢,京師雖是要地,但我與軒竹仍是時刻惦念二老安危。
這才在伯爵府后街購置宅院,翻修一新,就是想著您二老能搬過去那邊,也好便於我夫妻略盡一點孝心。」
他見二老並不為所動,只得繼續說道:「軒竹也總與我念叨二老,原還打算借這回進京陛見之機,隨同來京,陪您二老住上一段時日,也讓小外孫與您二老親近親近。」
「那怎不曾來呀?」
季寧氏一聽張誠提及自己閨女和小外孫,眼中立時便閃現出點滴淚花,透著一股失望追問為何最後沒有一同前來。
「岳母別急,您聽我道來。」
張誠溫言細語繼續說道:「全因我進京事急,車馬顛簸,不願軒竹與鼎兒隨我遭罪,才讓她們娘倆緩緩再起行,這算著日子下月初也該到京啦。
所以,我才想您二老趁現在無事,就搬到伯爵府后街新修葺的宅子住,待軒竹與鼎兒到京後,也好使軒竹就近在您二老身前盡孝。」
「搬今兒就搬」
季寧氏話雖說得十分肯定,但身體卻一動不動,只拿眼神看向夫君季智恆,等著他做出最後的決斷。
其實,季智恆不願意搬家過去的理由也很簡單明了,就是不願意落人口舌,使得外間傳言自己是因為借了女婿的光,才住上了大宅子。
不過人都是如此,經受不住隔代人的誘惑,當他聽張誠提及小外孫鼎兒的時候,心中也是祈盼的不行,自然不會再強行拒絕張誠送給自己大宅子的美意。
「也罷。既然永寧伯如此說話,那就搬吧。」
季智恆仿佛做出了一項重大決定似的,他猛地一拍案幾,十分爽朗地說道:「不過,也不用太急切,軒兒不是要下月初才到的嘛。總要選個吉日才好」
他轉頭對夫人季寧氏說道:「夫人,你這幾日先吩咐丫鬟婆子,收拾收拾,該打包的都打包起來,待吉日到來,咱就搬過去等軒兒。」
「好,好,好你陪姑爺說話,我這就是吩咐下人,趕緊打包,也好早些搬過去,總要把一切都準備好,就候著我那乖巧的小外孫到來吧。」
張誠笑著起身恭送岳母季寧氏離去,剛剛坐回椅中,就聽老泰山季智恆開口問道:「忠忱,你為了搬家一事,做這許多鋪墊,是否另有隱情呢?」
「岳父,確實是軒竹太想念您二老,且鼎兒都滿周歲了,還沒見過姥爺姥姥,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