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驟雨吹落滿院木槿花,殘花敗葉濕噠噠地黏在牆上。
蘇府大門閉的嚴絲合縫,看門護衛已全部撤回了院中,一幅閉門不待客的模樣。
剛走到蘇府的蘇南枝微蹙秀眉,只見幾絲血混雜著雨水淌出門縫,趕忙跑去了主院。
只見蘇南轅跪在暴雨里,脊背打的筆直,脫了外裳穿著血跡斑斑的白色裡衣,身上皆是縱橫加錯的傷。
而蘇正滿臉盛怒,手執滿是倒刺的鐵鞭,高高揚起重重落下,嚴肅訓斥道:「他是世子,更是未來侯爺,姨母是雅貴妃,七王的表弟,你怎麼敢揍他?除了惹是生非,你還能有什麼出息?!」
蘇南轅抹去唇角鮮血,中氣十足吼道:「他既是老子未來妹夫,就不能逛青樓,下次見他老子還要揍他!」
「孽障啊!」蘇正狠狠甩了他一鞭子,「今日敢打世子,明日便敢打皇子,什麼人都敢揍,什麼禍都敢闖!」
那一鞭子打的蘇南轅背部皮開肉綻,狼狽地倒在雨水裡,疼的他齜牙咧嘴,險些痛暈過去時,扭頭看見了滿臉擔心的蘇南枝,連忙艱難道:「二哥沒……沒事……」
饒是蘇南轅從前犯了天大的錯,父親也從未這般打他。
蘇南枝二話不說跪在暴雨里,擋在蘇南轅身前:「爹爹,此事皆因我而起。」
聽聞此事連忙從大理寺趕回來的蘇南澈,連官袍都沒脫,就直直跪倒在暴雨里,擋在弟弟妹妹身前:「父親,南轅縱使再有錯,關他禁閉便是鐵鞭打下去,只怕他會落下殘疾,日後不能再做武官了。」
「如此不成器,打殘了也好,廢了那一身武功,我看他還拿什麼本事橫!」蘇正痛心疾首地捂著胸口。
蘇南轅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地瞪天,攥緊的拳頭青筋微起,雨水淌過他通紅的雙目。
府門打開,鎮遠侯、萬夫人火急火燎走來。
「蘇老弟,你犯不著這般罰南轅,他一身好武功,真把他打殘了,我看你要後悔終生了!」鎮國侯跑過去搶走鋼鞭,朝遠處扔去。
萬夫人嘆口氣,扶起蘇南枝。
蘇南澈這才扶起渾身是傷的蘇南轅,待他去療傷。
蘇正幾次欲言又止,攥緊袖袍,朝鎮遠侯微微彎腰致歉:「侯爺,真的對不住,是我家南轅莽撞了。」
「咱們是姻親,南轅是南枝二哥,便是琛遠二哥,都是一家人,小打小鬧犯不著動家法。」鎮遠侯瞪了一眼萬琛遠。
萬琛遠回去就挨了一頓毒打,比蘇南轅傷的還重,既然要成婚,自是要改掉陋習,改不掉那就揍,這便是萬松的教子策略,棍棒底下出好人嘛。
萬琛遠規規矩矩朝蘇正、蘇南轅、蘇南澈作揖:「蘇伯父、大哥、二哥,枝枝。」
蘇正目中閃過銳利光芒,掃量了下萬琛遠,岳丈看女婿,怎麼看怎麼不滿意,但面上也沒說什麼,嘆著氣嗯了一聲:「老侯爺,裡面請——」
萬松跟隨蘇正一同進了書房議事。&nbp;無\/錯\/更\/新```c`o`
蘇正身形瘦削麵容清苦,幾十年來為國為民憂心忡忡多年,人至六十,臉上已是歲月滄桑,他緊緊皺著眉頭,關上了窗戶,親自為萬松斟茶倒水,醞釀許久才道:
「我家枝枝,就拜託老侯爺照拂了。」
萬松喝著熱茶笑道:「南枝是我最屬意的兒媳人選,她很好,犬子是八輩子修的福氣,才有幸能得到這樁姻緣。」
蘇正抬起灰色簡樸袖袍,朝地上一跪行禮,語氣沉重:「南轅是我最不放心的孩子,我與亡妻最操心的便是他了,他那脾氣極其容易闖禍,屆時望老侯爺關照一二。」
萬松連忙將他扶起身,亦是深嘆口氣,臉色也逐漸凝重:「多年前你曾在戰場上救過本候一命,既是你所願,本候必。下一頁更精彩!
定相幫。」
「有勞侯爺了。」得到萬松承諾,蘇正鬆口氣。
「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萬松轉過臉,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危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