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一愣,看著琴笙離開,微微蹙眉。
這時候,一名武衛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土曜星君讓屬下來通知小夫人一聲,爺去勁風城了。」
楚瑜聞言,整個人都震住了,勁風城三個字讓她心中滋味有些難以言喻,忍不住喃喃自語:「他……去那裡做什麼。」
那是金曜……犧牲的地方。
霍三娘看著她,嘆氣兒:「我的姑奶奶,大小姐,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瑜聞言,卻沒有動,只微微握緊了欄杆,卻有些不想動:「他去那邊應該是有事,我……。」
霍三娘看著楚瑜的表情,心中忽然一動,轉身看向那武衛:「你們先下去罷。」
那武衛離開之後,她看向楚瑜,碧綠的大眼微微眯起:「小魚,金曜走之前是不是對你……說過一些什麼?」
楚瑜一僵,抿了唇,竟忽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霍三娘這種風月老手,一看著她那臉頰一陣紅一陣白模樣,哪裡還有不知道答案的。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抬手抓住楚瑜的手:「你心裡不得勁,只怕不光是開始懷疑你的存在,影響了金曜命運,只怕還有這一層原因罷?」
楚瑜沉默著,苦笑了一下,卻不知要怎麼回答:「三娘……這件事,我不知該如何與琴笙說,可是我又不想瞞著他。」
按理說,與金曜最親近的人是琴笙,他甚至說過他的命和人都屬於琴笙,她甚至以為他心裡的那個人是琴笙……
直到最後,她卻才讀懂了他的心不由己。
但這一切,她要怎麼和琴笙說?
「我也猜不透琴笙若是知道此事,會怎麼想……我不想壞了金曜在他心裡的樣子。」楚瑜輕嘆了一聲。
「你以為,我都能看出來的,三爺看不出來?」霍三娘搖搖頭,失笑,「你家那嬌貴的波斯貓,從來都只把小魚你放在心頭眼裡,你一顰一笑,都牽著他全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瑜一呆:「呃……。」
她怎麼能忘了他是那樣細膩敏感的一個人?
「可是他去勁風城幹什麼?」楚瑜愈發地猜不透。
「真想知道,就追去看看啊,在這裡發呆做什麼。」霍三娘拉了她一把,向馬廄而去。
楚瑜腳上卻仍舊有些遲疑,勁風城畢竟是……承載了太多沉重回憶的地方。
霍三娘卻挑眉:「怎麼,你之前那殺伐果決的樣子都去哪裡了,?」
楚瑜一咬牙,頷首:「好。」
……
不多時,幾騎又再次策馬而去。
……
等待楚瑜趕到勁風城的時候,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遠遠就看見門口提燈準備關城門的士兵穿著常家軍熟悉的黑色軍服,她才想求來,這勁風城後來已經被常聖黛派兵前去清洗了一番,如今已經歸了常家軍的地盤。
她進城門時,有了常聖黛給出的令牌,自然一路暢通無阻。
只是,有時候擋道兒的,未必是人,而是自己的心。
月色皎皎下,遠遠地看去,那客棧那破掉青色的牆磚依然並沒有完全修好,半間小樓還是坍塌殘敗的模樣。
楚瑜拉著馬韁,眼前有些恍惚,忽然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但她還是策馬走了過去。
街道邊上早已被曜司武衛暗中控制,見她過來,看清楚來人之後,便自然讓開道來。
楚瑜才走近,就看見一架輪椅被火曜推了出來,輪椅上坐著她熟悉的人影。
她對上那雙細長的眼睛時,怔愣了片刻:「秦……不忘。」
「小夫人。」秦不忘看著有些激動的楚瑜,也微微一笑:「您回來了。」
楚瑜翻身下馬,看著曾經的生死患難之交,忽然眼眶有些發紅,好一會,才輕聲道:「是,我回來了,你還好嗎?」
有些人還在,有些人卻永遠不在了,再臨此地,她的心境卻依然起伏不定。
秦不忘看著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來:「我還好,薩娘和孩子都好。」
楚瑜看著他,閉了閉眼,將眼淚眨了回去,深呼吸了一口氣:「那就好。」
秦不忘看著楚瑜,輕嘆了一聲:「您是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