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狀元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可誰知道狀元卻頷首,出聲道:「陛下!學生認為,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繼。自廢太子後,陛下合該再立承嗣之人,以保江山有繼。」
此言一出,周遭頓時靜謐。
這狀元,腦子是有問題嗎?!
瑞王淡淡瞥了他一眼,眼裡划過一絲譏誚。
何旦去看元武帝的反應,元武帝的情緒沒有明顯的起伏。
&下……」何旦湊近元武帝,過了會兒才將元武帝的意思問了出來。
&元屬意誰為承嗣之人?」
狀元拱手道:「回稟陛下,學生不敢妄議。於學生而言,江山有繼,便是好事。」
&你這麼說,誰都可以做那承嗣之人了?」岑王撐著一邊臉,另一邊臉還有未消的鞭痕,顯然最近他又和岑王妃幹了一仗:「你既然都說了這話,你倒是提幾個人選出來啊。譬如說,我怎麼樣?」
狀元忙道:「岑王殿下,學生不過提醒一句,並無代指,若是岑王殿下覺得……」
&我還以為在這宴上,能提出這種想法的狀元,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倒沒想到我還沒做過自我介紹,你倒是知道我是岑王。」
岑王呵呵陰笑兩聲:「顯然你對京中王爺皇子們,都有些了解咯?那你倒是說說,你屬意誰當太子啊?」
狀元面上發白,這會兒額頭上已隱隱冒了汗漬。
&你這德性,還能被欽點狀元?你的文章呢?我可想要拜讀一下。」
狀元這會兒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辭,頓時道:「岑王殿下,學生認識您,是因為您臉上……實在明顯,殿下與王妃之間的……閒情逸緻,學生在街頭巷尾倒也聽過那麼一耳朵。」
岑王被說中不堪之事,倒是一點兒沒有惱怒之色,做思索狀道:「這樣啊……可你還是沒說,你屬意誰當太子啊。」
&生……」
&只是提醒皇室要未雨綢繆是吧?」岑王笑眯眯的,下一刻卻驀地厲聲道:「大膽!陛下龍體康泰,剛廢了太子,正是傷心時候,你卻說什麼以防萬一,要陛下另立皇儲,你安的什麼心?!」
&生冤枉!學生不敢!」
狀元立馬跪下,哭天搶地道:「陛下!學生對我大魏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陛下莫要誤會學生一片赤誠之心啊!」
元武帝閉了閉眼,何旦示意幾個小黃門將狀元給拉了下去。
這等形象,真是玷污了狀元這個頭銜。
一場鬧劇之後,元武帝也乏了,回宮休息去了。
本以為此事就此作罷,可誰知道,第二日早朝,得知了狀元請立皇儲的消息後,又有一批臣子跪地,請求元武帝立太子,穩國祚。
元武帝神情更是陰冷,何旦咳了咳潤嗓子,開口替元武帝道:「陛下請問各位奏請大臣,你們屬意誰為太子啊?」
下邊兒有說瑞王的,有說南平王的,甚至還有說廢太子的。
當然,說瑞王的占多數。
這淌水,他們是想攪混了不成?
何旦看著下方跪著的臣子們,心裡尋思著元武帝這會兒在想什麼。
&朕,再立,慎,郡王,何如?」
大殿上頓時鴉雀無聲。
元武帝再無表態,也不去看臣子們的反應,讓何旦送他回寢宮。
何旦匆忙間拉長嗓子喊了聲「退朝」,群臣這才反應過來,不甚整齊地喊著「恭送陛下」。
何旦心裡惴惴,一路回到寢宮後,安置好元武帝,他才憂心道:「陛下方才是說真的嗎?」
元武帝冷笑一聲。
&來,瑞王,釘子,沒,拔乾淨。」
元武帝偏過頭,顯然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致。
因為元武帝撂下了要再立慎郡王的話,最近朝堂上大家說話都小心了不少。
非瑞王一派的大臣老是會偷偷摸摸去瞧瑞王的臉,偏生瑞王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簡直越來越「鐵面」。
是啊,曾經瑞王辦差辦案鐵面無私,得了個「鐵面王爺」的稱號。
如今他整個人不用辦事,站那兒就讓人覺得「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