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桐這日回府,沒有和常潤之提及與瑞王的一段對話。
雖然後來他自己仔細想想,前半段的瑞王對他表示疲累,可能也有些做戲的成分在當中也說不一定?
決心坐上皇位的五哥,整個人已經變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若是將這段對話說給潤之聽,潤之應該能分析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來吧?
可他不願意聽。
哪怕是假設,他也不願意往自己懷疑的方向深想。
他寧願固執地相信,今天面對著他時的五哥,就是最真實的五哥。
不管怎麼樣,今後幫五哥坐穩皇位,做他手中專門用來剷除朝中蛀蟲的利刀,他的確是心甘情願的。
劉桐接手了江東侵地案,開始審查入京待審的官員,每日早出晚歸。
新宅邸已經賜下來了,劉桐也沒有空閒的時間去看。
常潤之倒是去瞧過一次,的確比九皇子府要大,要豪華,甚至宅子裡面還有幾個能望遠的挑高閣樓,環境很不錯。
見劉桐忙著,沒布置新居的空閒時間,常潤之只能把喬遷之事,都包攬在身上。
再過兩年,陽陽就得住到外院去了,整個宅子的規劃,還得區分區分。
劉桐忙得腳不沾地,常潤之也來往於新宅邸和九皇子府之間,忙得熱火朝天。
貴妃娘娘大概也聽了一耳朵,賜了幾個食宮中俸祿的工匠給她,幫著她改造宅邸格局。
新宅子空得很,貴妃又賜下了許多布置裝潢之物,給她裝飾新宅。
常潤之對貴妃感到由衷感激,特意將新宅的布局繪圖,送到宮中,由貴妃先挑選一個將來養老之地。
貴妃對此當然感到萬分滿意,也不推辭,挑了一個有那挑高閣樓的院落。
常潤之便將那個院子給空了出來,灑掃乾淨後簡單裝飾了一番,只等到將來貴妃要出宮,再按照她的喜好布置。
這一忙碌,很快便是一個月過去。
劉桐查案似乎也到了一個臨界點,這幾天他更忙了,時常焦頭爛額,盯著卷宗似乎要把卷宗看出一個洞來,還時常一個人嘰嘰咕咕的。
常潤之知道他在忙一個案子,但案子的具體情況劉桐卻沒說。
從前劉桐要辦案,都會主動和常潤之嘀咕幾句。這次辦案他不說,常潤之以為這案子需要保密,便也沒有多嘴問。
只是看著他奔波忙碌的樣子,常潤之難免有些憂心。畢竟除了在生活上給他補身體之外,旁的常潤之也幫不了他什麼。
突然有一天,劉桐興奮地對常潤之道:「我找到了漏洞!」
&麼漏洞?」常潤之忙問,然而劉桐卻已經急匆匆出門去了。
常潤之想,劉桐所說的漏洞,估計是指案子裡的破案關鍵點?
如常潤之所猜想的那樣,這天之後,劉桐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明朗起來,不再如之前一般陰鬱。
市井上已經有沸沸揚揚的傳言,說某某大人被秘密帶走了,他家裡已經亂成一鍋粥。
過得幾天,這樣的傳言更是甚囂塵上。
但劉桐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大,不過或許是因為案子查得越深,他眸子裡的冷色也越來越重。
這天劉桐回來,身上衣服卻有劍傷的痕跡。
常潤之大吃一驚,忙問劉桐有沒有受傷。
劉桐臉色鐵青,嘴上道:「別擔心,我沒受傷。」
常潤之當然不可能不擔心,親自上前檢查了一番,見的確沒有傷口,只是衣裳被劃破了,略微鬆了口氣,蹙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對你行兇?」
劉桐點了點頭,道:「案子快要結了,有些人狗急跳牆……潤之,我會調侍衛來府里,近期你不要出門。」
常潤之見他說得慎重,忙不迭點頭。
&你行兇的人抓到了嗎?」常潤之又問道。
劉桐道:「大概是行動敗露,未免被拷問,所以他自己服毒死了。」
常潤之頓時道:「你這查的什麼案子,怎麼那麼危險?能換人嗎?」
劉桐面上一頓。
這案子的確兇險,可這不是他退卻的理由。
曾幾何時,五哥也去兗州查過案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