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古怪地看她一眼,「先夫人又不是現夫人,公子沒那麼多喜歡可以分。」
觀春茫然地眨眨眼,「不喜歡麼?那為什麼照顧她那麼周到?」
「因為她是夫人,是公子的責任,公子重情重義,自然不會棄她於不顧,但」
流煙轉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還依稀能聽到裡面陸行越溫柔的說話聲。
「但什麼?」觀春著急地問。
她搖搖頭,沒說話。
但新夫人是不一樣的,她能感覺到。
公子照顧先夫人的時候話很少,基本不說話,哪有哄人的時候?
*
陸行越挽起自己的袖子,起身打濕帕子,給沈嵐歲擦了擦臉。
沈嵐歲吸了吸鼻子,有些羞恥,想別開臉,卻被陸行越不容拒絕地扳了回來。
她轉頭看著一臉認真的男人,啞聲問:「我這樣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被嗆了一口,肚子也疼就把她委屈哭了,回去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從末世穿來的。
其實也不是疼的想哭,就是亂七八糟的情緒一齊湧上來,她有些扛不住了。
想著又掉了兩顆淚珠,沿著陸行越的指節滑了過去。
陸行越動作一頓,垂下眼帘,「想哭就哭,沒什麼大不了的,能哭反而是一種福氣。」
他囫圇擦了一遍,把帕子放在一邊,雙手浸入了熱水裡。
泡了一會兒,他擦乾手又坐了回來,掀開錦被把手伸了進去,低聲道:「冒犯了。」
沈嵐歲淚眼朦朧地看他一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一刻就感覺熱乎乎的大手隔著中衣貼了上來。
她瞬間僵住了,小腹一沉,緊接著那隻大手就畫著圈地動了起來,不輕不重地按揉著。
偏生陸行越面色如常,還問了句:「這樣可以麼?」
沈嵐歲眼淚在眼眶邊緣欲落不落,從未與人這般親密過讓她不知所措。
她遲鈍的回神,隔著被子一把按住了陸行越的手。
陸行越疑惑地看她,「不舒服?」
沈嵐歲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捋清了思路,「不是」
「那我繼續。」陸行越另一隻手捉住沈嵐歲的手挪開,繼續按了起來。
沈嵐歲沒拒絕,她出神地看著這個男人,仿佛又認識了他一次。
他垂著眼,長而密的睫毛落在眼下,看起來專注又溫柔。
而那隻手剛泡過熱水,很熱,不算柔軟,但動作很輕,確實讓她的肚子好受了些。
鼻子又開始發酸,沈嵐歲趕緊別開臉。
腦中不斷翻滾著她穿過來後的一幕幕。
她這人向來心大,不常回想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可生病的時候她的理智就曠工了,大腦一片混亂。
穿到古代,舉目無親,原主的親人個個極品,婆婆公公都不是省油的燈,大哥二哥也各懷鬼胎,剛睜眼還差點又死一次,處處被刁難,這個世界的很多條條框框她都無法越過去,又不得不接受。
她以為事情過去了,其實情緒還藏在心底,不斷發酵,一朝爆發,難免控制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沈嵐歲的肚子沒那麼疼了,她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她被子下的手摩挲了一會兒,握住了陸行越的手腕。
陸行越疑惑抬眸:「嗯?」
「你昨晚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沈嵐歲看著床里側的枕頭低聲說,「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生氣。」
陸行越手停了下來,「那是什麼?」
沈嵐歲抿了抿唇,正斟酌著措辭,陸行越沉聲道:「看著我。」
沈嵐歲眨眨眼,「不要。」
哭了半天,眼皮都腫了,丟人。
「看著我。」陸行越空著的手捏著她的下巴,輕輕地把人轉了過來。
沈嵐歲低著頭就是不看他。
陸行越無奈,「你不是不怕我,怎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沈嵐歲下意識想說自己確實不怕,結果一抬頭就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陸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