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歲先乘馬車去了自己家的首飾鋪子,又把觀春和賞夏留在鋪子裡,做出一副她沒離開的假象,實則她悄悄從後門走,那裡停著另一輛馬車。
駕車的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把斗笠往上撥了撥,露出了孟成那張嚴肅的臉。
沈嵐歲撥開自己斗笠前的白紗,低聲道:「是我。」
「夫人!」孟成眉眼立刻柔和下來,憨憨地起身放凳子。
沈嵐歲踩著凳子上車,左右看了看,「走,去還春藥堂。」
「是!」
孟成話不多,駕車的速度很快,也非常熟悉地形,他專挑小巷走,不到兩刻鐘就停在了還春藥堂的門口。
今日的藥堂依然無人問津,洛以素閒來無事,一早就在門口候著,聽到動靜第一時間出來迎接。
她期待地看著馬車,沒敢貿然上前。
直到沈嵐歲下來,喚了一聲:「洛姑娘,我來了。」
洛以素喜笑顏開,「進來說話吧。」
沈嵐歲點點頭,轉身對孟成道:「兩個時辰後來接我,這期間你去哪兒都行,不用等在這兒。」
孟成眼珠子一轉,點點頭,「屬下明白!」
他立刻掉頭趕著馬車離開。
沈嵐歲這才跟著洛以素進了藥堂。
藥堂里一如既往的乾淨,充斥著淡淡的藥草清苦味。
「夫人,你之前吩咐的事我都已經做了,現在陽都百姓都知道我請了位神醫坐鎮,李少爺自己動不了還派了家丁來打探消息,嘲諷我一番。」
洛以素說到這兒面上露出了幾分不屑之色。
沈嵐歲詫異:「動不了是何意?」
前幾天不還生龍活虎的?
洛以素掩唇笑道:「誰知道呢,他素來張揚,不知道得罪了哪路貴人,把他套了麻袋拖到暗巷裡揍了一頓,這還沒完,他想養外室的消息也傳到了他夫人耳中,他夫人是個厲害的,當即給了他一巴掌,鬧著要回娘家,李府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沈嵐歲也笑了起來,「竟有此事?」
「不止呢。」洛以素被這李少爺騷擾羞辱多次,心裡恨極了他,此時說起他的倒霉事,目光灼灼,精神的很。
她拉著沈嵐歲在桌邊坐下,邊倒茶邊說:「第二天他家門口被扔了好幾個五花大綁的人,鼻青臉腫奄奄一息,李少爺被扶著來看一眼,那些人一問三不知,不知道是被誰打的,有人讓他去報官,那李少爺做賊心虛,說什麼也不肯,讓下人把那幾個人抬進府就關上了大門,一連好些日子都沒見人出來。」
沈嵐歲詫異地挑了下眉,「看來是真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
「若知道是哪位好漢做的,我非得上門親自道謝不可。」
洛以素喝了口茶,眉眼愜意。
沈嵐歲莞爾,「人家做好事不留名的。」
兩人相視一笑,又說起了正事。
「這些日子可有人來問神醫的情況?」沈嵐歲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果不其然,洛以素麵露難色,「不瞞你說,除了李府的下人,只有看熱鬧的,沒有來問的,其實也能理解,若有人告訴我哪哪小藥堂來了位神醫,我怕是也不信。」
沈嵐歲頷首,「猜到了,沒看到效果,一般人不敢來試,但總有病急亂投醫的,只要我們治好一個,名聲打出去了,就不愁沒人上門。」
「話是這麼說。」洛以素還是愁眉不展。
沈嵐歲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打起精神來,去把牌子掛出去,反正不管成不成,咱們都沒損失,不是麼?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洛以素一聽也是,她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還春藥堂門口多了塊粗糙的木牌,就杵在門邊,上書八個大字:神醫在此,先到先治。
仔細看邊上還有行小字:只收疑難雜症,一次百兩。每月二十八義診一次,只有一個時辰,分文不收,過時不候。
洛以素拿著鑼用力一敲,「瞧一瞧看一看,神醫坐鎮,妙手回春,疑難雜症,藥到病除!」
路過的百姓紛紛看了過來,有好事的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