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容昭公主還說起了這件事。
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大家沒那麼講究,都是在一張大桌子上吃飯的。
七皇子左手邊是梁辭,右邊是陸行越,沈嵐歲和容昭坐在一起。
容昭道:「咱們今年只能在萬關城過年了,你們有什麼想要的麼?我讓陽都的人送來。」
她邊說邊看向了沈嵐歲。
沈嵐歲沉吟片刻道:「我沒什麼特別想要的,不過若是可以,我想從附近的城池多買些煙花。」
容昭眼睛一亮,「對,經此大難,是得好好熱鬧熱鬧,多放點菸花慶祝一下,讓百姓們都高興高興。」
「嗯,再多買些材料做孔明燈,大家一起放,一輩子可能就這麼一次,要留下點特殊的回憶。」
沈嵐歲腦中甚至已經想像出了那壯觀美麗的場景,眼裡露出幾分嚮往之色。
容昭點點頭,「吃完飯我就讓人去籌備。」
兩人研究的起勁,其餘三個男人含笑看著。
七皇子想了想說:「過年那晚咱們得好好吃一頓,不論君臣,咱們三個不醉不歸!」
陸行越與梁辭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話若是其他皇子說,他們肯定要掂量掂量。
但七皇子的為人他們在這段時間已經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說這話純粹是把他們當朋友了,沒有別的心思,遂欣然應允。
吃完飯後七皇子和容昭列了一張清單,派人去買過年需要的東西。
還上奏摺給惠安帝,詳述了一下萬關城的情況,說明了他們不能回來的原因,又問候了惠安帝和皇后娘娘的身體。
惠安帝看完欣慰地點點頭,當即大手一揮讓人一車車地把年貨送去萬關城。
經過這段時間的救治,隔離區的人越來越少,痊癒的人越來越多,痊癒之後有能力的也加入到了幫忙的行列,為病人做飯洗衣服什麼的。
大家其樂融融,一掃之前的頹廢。
到了大年三十這天,天不亮大家就動起來了。
沈嵐歲睜開眼發現身邊沒人了,擁著被子坐起來,喊了一聲,結果進來的是流煙,流煙手裡捧著一套寶藍色繡金線的衣裳,上面配的是正紅的披風。
「夫人,你醒了。」
沈嵐歲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你們侯爺呢?」
「侯爺一早就帶人去看房子了,挨家挨戶貼窗花和福字呢。」
流煙把衣服放在床邊,笑道:「奴婢服侍夫人更衣吧?」
沈嵐歲回神,點點頭,「好。」
換上新衣服,坐在梳妝檯前的時候她下意識拿日常用的銀簪子,流煙忙攔住她道:「今兒年三十了,得打扮的喜慶些,夫人可別戴這簪子了,怪寒酸的。」
沈嵐歲忍俊不禁,「純銀的,哪裡寒酸了?」
「太素了!」流煙打開首飾盒子說:「平時素一些無妨,今兒大好的日子,得有過節的樣子。」
她邊說邊挑了幾支精緻貴氣的髮簪珠花和步搖出來。
「也是,那就好好打扮一下吧。」沈嵐歲想想覺得有理,又道:「一會兒把胭脂水粉拿出來,咱們再上個妝,化完把東西裝到我的藥箱裡,我一會兒帶出去。」
「啊?」流煙不解,「夫人把胭脂水粉帶出去做什麼?」
沈嵐歲看著鏡中容光煥發的美人,莞爾一笑,「給大家化妝啊。」
*
沈嵐歲出門的時候容昭公主還沒起,就沒叫她,自己先去了隔離區。
百姓們也早就起了,生火的生火,掛燈籠的掛燈籠,忙的不亦樂乎,見到她紛紛停下來打招呼。
不少人被驚艷的轉不開眼。
沈嵐歲笑著回應,徑直走進了隔離房。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紛紛看來,原本的說笑聲陡然凝滯。
陽光從沈嵐歲身後落下,照在她大紅披風上,打出一圈柔和鮮亮的光暈,襯得她面色極好,配著她頭上璀璨精緻的流蘇,貴氣非常。隨著她的走動,披風微微散開,露出一點寶藍色的衣角。
明明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