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都不是什麼彆扭的性子,沒外人在都放的很開,酒過三巡桌上的氣氛就熱了起來,其樂融融。
此時他們短暫地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坐在這兒的不是什麼皇子公主將軍侯爺夫人,只是五個一腔熱血的年輕人。
他們從災區的重建到百姓的安頓一直聊到朝廷。
七皇子喝了好幾杯,這會兒面上已經有了淡淡的紅暈,他握著酒杯說:「這次回去,咱們就沒什麼再聚的機會了,我真是有點捨不得。」
沈嵐歲聞言頓了頓,是啊,他們現在是朋友,回了陽都身份擺在那兒,再走得近就不合適了。
但若說最難受的,還是容昭公主吧?
她看了眼身邊人,容昭察覺到她的視線看了過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容昭給她滿上,也給自己滿上,舉杯與她碰了碰。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容昭眼底泛著瀲灩水光,灑脫笑道:「能得一時歡愉也是好的,想那麼多做什麼?」
沈嵐歲一怔,隨即釋然笑道:「是啊,車到山前必有路,沒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結果呢?」
容昭頷首,「正解。」
瓷杯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行越與梁辭見狀,也沉默地碰了一杯。
等吃的差不多了,幾人喝了醒酒湯,起身往隔離區那邊去。
隔離區的百姓們也正在吃飯,隔離區里早就空了,剩下的幾個病人也轉移到了輕症的隔離區,這邊被七皇子派人提前打掃消毒過了,很乾淨,今晚裡面擺了好幾張大八仙桌,每一桌都坐滿了人,大家湊在一起談天說地,鼎沸的人語聲差點掀翻屋頂。
熱氣和香味從門窗的縫隙飄出來,外面的大鍋還在咕嚕嚕冒泡,燉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馬車在門口停下,守著大鍋的百姓們立刻圍了上來,喊了一聲:「七殿下和神醫他們到了!」
屋內的人立刻動了起來,眾人興奮地擠到了門口。
沈嵐歲幾人依次下車,看到這一幕心裡都暖暖的。
七皇子站在最前面,一張嘴就呼出一大片白霧,他擺擺手道:「大家進去吧,外面冷。」
「殿下你們吃了麼?我們正準備包餃子呢!」
「神醫快進來,我們屋裡可暖和了!」
「梁將軍」
「公主!」
一迭聲的呼喚那叫一個熱情,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張張激動欣喜的笑臉。
沈嵐歲笑著舉起手,「都來了都來了,我們就是來和大家一起包餃子放煙花的!」
「把東西搬下來!」
容昭吩咐一聲,士兵們立刻把後面馬車上的煙花和燈紙搬了下來。
百姓們愣了一下,隨即歡呼起來。
沒有煙花爆竹,怎麼能叫過年呢?
沈嵐歲和容昭被拉去包餃子,梁辭、陸行越和七皇子被人簇擁著去放煙花。
沈嵐歲剛洗了手在桌邊坐下,外面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砰——」
她轉頭看去,門被打開了,門帘掀上去,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一朵金色的煙花綻放。
流光溢彩,火樹銀花。
煙花雖然壽命短暫,只美麗那一瞬,可那一瞬便足夠燦爛,讓人過目不忘。
百姓們都探頭往外看去,小孩子們湊在一起歡呼,也嚷嚷著要放炮。
沈嵐歲笑笑垂下眼,拿起一個擀好的麵皮,看了看其他人怎麼包的,舀了點肉餡試了試,但是怎麼也掐不好那個褶,手一捏,餃子秒變死麵包子,丑的讓人無話可說。
旁邊人:「」
沈嵐歲:「」
容昭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陸夫人長得這麼美,沒想到餃子包的這麼丑。」
沈嵐歲耳根微紅,「公主會包麼?」
容昭坦誠地搖搖頭:「不會。」
她可是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誰沒事讓她包餃子?在宮裡她都是等著吃的。
「不過我看了,覺得也不是很難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