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麼?」陸行越反問。
沈嵐歲腳步微頓,看他一眼,陸行越也停了下來,視線落在前方,沒有看她。
「你若是想說,我洗耳恭聽,若是不想,我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問。」
陸行越唇角微彎,絲毫不見初識的冷漠鋒銳。
這些改變,是因為她。
沈嵐歲意識到這一點,原本忐忑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她轉回去繼續往前走,「有些還不能說,也不是不能說,是我沒想好要怎麼說,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但不論如何,只要你不害我,我定然不會害你,你記住這一點就好。」
前面有樹枝攔路,陸行越抬手替沈嵐歲拂開,沉默片刻正色道:「我亦然。」
沈嵐歲便回眸沖他笑了笑。
她似乎總是在笑,像不識愁苦滋味一樣,溫暖如三月春陽。
如此,也好。
陸行越回以一笑。
*
入秋以來一日冷過一日,今兒尤其凍人。
夜來風涼,穆朗在外面守著,忍不住哈氣搓了搓手。
賞夏過來遞他一杯熱茶說:「喝一口暖暖身子罷。」
穆朗接過,低聲道:「謝謝。」
一張嘴白霧就模糊了他的臉。
「明兒新做的冬衣就下來了,你儘快換上吧,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就——」
「主子在屋裡麼?」
賞夏回頭看到來人詫異道:「周全?你怎麼回來了?」
「我有事和主子說。」周全快步上了台階,臉色微沉。
見他如此,賞夏意識到不對,趕緊道:「我去叫人。」
「我聽到了。」
她剛轉身陸行越就出來了。
周全拱手道:「主子之前讓屬下查的東西已經查清楚了,事出緊急,屬下才擅自回來,請主子恕罪。」
陸行越眯了眯眼,他上次讓周全查的是他大哥。
看周全這個臉色
他不動聲色對賞夏道:「進去和夫人說一聲,我去書房了,晚些回來。」
「是。」賞夏識趣的沒多問,快步入內。
陸行越道:「走。」
周全立刻跟上。
*
「主子,這是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太過隱秘時間又長,底下人多次輾轉疏通關係,費了不少功夫才查清楚。」
周全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陸行越,陸行越接的時候他卻沒有立刻鬆手,而是猶豫片刻道:「主子看完務必冷靜,莫要動怒。」
陸行越劍一般流暢銳利的眉毛皺了起來。
周全忐忑地鬆開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
陸行越接過之後拿出信紙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沉,到最後堪稱是風雨欲來。
周全即使不抬頭也能感覺到陸行越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低壓,像一把鈍刀懸在脖子上,讓人不寒而慄。
他不由得把頭埋的更低,心裡把罪魁禍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但轉念一想,大公子的祖宗十八代不就是主子的祖宗十八代?
他又趕緊收回剛才的話,專注地罵陸明朝和大夫人。
陸行越還是沒說話,他翻來覆去地又把信看了一遍,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識不識字。
良久之後,他才緩緩坐下,手一翻把那一頁紙拍在了桌上。
之前陸明朝的種種反應讓他懷疑兩人早就認識,也僅此而已,他實在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多隱情。
陸明朝曾經在一處酒樓遇見了結伴出遊的沈家姐妹,驚鴻一瞥下,陸明朝對沈嵐歲念念不忘,後來又聽說她去了哪家宴會,便也跟著去了,但他到底飽讀詩書,知道禮義廉恥,沒有上前糾纏,只遠遠瞧著。
可只看解不了相思之苦,有一次他酒醉回府,借著酒勁提筆作畫,把沈嵐歲畫了下來,酒醒之後他羞愧難當,想把畫毀了,免得被人看見傳出什麼閒話,再生事端。
然而看著栩栩如生的畫中人,終於還是私心占了上風,他沒毀了畫,反藏在了臥房
第73章等你願意,大哥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