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早朝。
皇帝照例提起了修建直道之事,並為修路的銀子表現出了愁眉之態,問:「諸位愛卿可有法子替朕分憂?」
朝堂此時熱鬧起來,有大臣再次對修建直道之事表示出反對,認為國庫空虛,不宜此時再浪費銀錢。也有提出可通過向百姓增加賦稅的辦法湊集銀兩,還有提出從軍需軍餉中削減銀子用於修建直道的……
而皇帝只在上面沉著眼看著,冷眼旁觀著下面爭吵之語。
最有趣的是胡淑妃的父親胡御史,沉吟了兩下,表示,抓幾隻貪官殺一殺,抄了他們的家,修道的銀子大概就能籌集過半了。
朝堂寂靜,或不可思議或震驚或憤怒的看著他。
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實際上也很有道理,但問題就是……誰是貪官!
滿朝文武大概沒有一個會承認自己是貪官的。
就是皇帝聽著都差點繃不住,差點要笑出聲來。
而胡御史仿佛也發覺了自己失語一樣,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道:「哎呀呀,臣這人老了有些糊塗了,皇上聖明,任用唯才,朝中莫不是良才勇將,天下河海清晏,滿朝文武具是兩袖清風,何來貪官之言。」
文武百官:「……」
壞話好話他全說了,眾人突然覺得自己已無語。
而就在這時,林英抬眼看了龍椅上的皇帝一眼,與太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太子點了點頭,正想出列。
而二皇子看了一眼太子,則搶先走了出來,對皇帝道:「父皇,修建南北直道是惠及百姓之措,父皇愛民如子,憂百姓之憂,兒臣等實在有所不及。父皇為修道銀錢之事這些日子憂思難眠,兒臣擔憂父皇身體之餘,也欲為父皇分憂一二。兒臣此前與宣國公商議,宣國公表示願為修建南北直道獻上綿薄之力,為修道籌集了一些銀子。」
皇帝像是突然感了興趣,直了直身子,看著太子「哦」了一聲,又望向宣國公:「可是真的?」
宣國公昂了昂胸,走出列,這才拱手對皇帝道:「二皇子所言屬實。」說著又抬了抬頭,昂首挺胸,激情昂揚的道:「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臣是皇上的子民,臣家中便是有些小財也都是皇上所賜,如今國之所需,臣自當竭盡臣之全力,為皇上獻上臣所有家財。這些日子,臣已將家中產業盡數脫手,湊得銀子一千二百萬兩,另還說服其他商賈捐獻百餘萬兩,用於修建直道之用。」
他說完,朝中之中一片譁然,俱是不肯相信宣國公竟然肯拿出一千二百萬兩銀子出來,相互轉頭竊竊私語,然後又看向宣國公和二皇子。
宣國公說完,則眼睛瞄了一眼林英,只見林英臉上亦是一副大驚和不可置信的模樣,仿佛不相信他會將獻銀增加到一千二百萬兩銀子,而後臉上有些微怒和蒼白起來。
而二皇子看向太子,只見他臉上也有些青黑,眼神陰沉起來,手握成了拳頭,像是不服氣一樣。
二皇子臉上有些得意。一千二百萬兩,就算莊家將全部家產獻出來,也獻不出這麼多的銀子。
而這時候,皇帝則哈哈大笑了起來,龍心大悅,連連道:「宣國公果真是朕的忠臣良臣,朝中若多幾個宣國公這樣的良臣,何愁國不鼎盛。」
說著又眯著眼睛看著宣國公和二皇子道:「宣國公,你很好,小二,你也做得很不錯!」
宣國公和二皇子連忙道:「不敢受皇上/父皇的誇獎,能為皇上/父皇分憂,是臣/兒臣的榮幸。」
皇帝含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看向朝堂其餘眾人,問道:「眾位愛卿,可還有同宣國公這般能為朕分憂的?」
大臣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都不敢出這個頭。
而就在這時,林英像是也不甘不願的出列,對皇帝道:「臣也願意為皇上分憂一二,並為此籌得些銀兩。」說著苦笑了一下,道:「但臣不像宣國公府,家大業大,一出手就是一千二百萬兩銀子。」
宣國公聽著仰起頭來,一副傲然的模樣。
林英繼續道:「好在江南的莊氏與臣有些姻親,莊氏家中有些薄財,表示也願為修建直道獻上白銀二百萬兩,同時太子殿下與莊大爺遊說了江南的其他商賈,另外籌得銀兩二百萬兩。此一共四百萬兩,願為修建直道之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