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的玉麓書院離京城並不遠,一個來回大概四天就足夠了。
趙凜的口才了得,倒沒想到真的請動了彭老先生,而彭老先生有幫忙請動了其他幾位大儒。
而由大儒對考生科考時的文章進行點評的消息是早就通過張榜告知下去的了,等到了那一天,承天門外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大儒們與鬧事的考生唇舌大戰,論口舌那些考生是爭辯不過大儒們的,論文章他們也寫不過這些早年成名的大儒。
最後大儒們將他們的文章點評得一無是處,其中有一老者,直指他們的心思不用在上,卻想通過脅迫朝廷獲取功名,行為不端,為人的恥辱。
最後這些人按提前說好的全部被取消功名,帶頭鼓動書生鬧事的被下獄,其中就包括了韓仲元他同樣被取消功名。同一時間,那位姓邱的幕僚同樣被捕。
而此時惠王府里,惠王十分失望的對惠王妃嘆道:「沒有想到,這一計策也未能成功,倒是增高了太子的威望。」
大儒的話比起這全部的書生說春闈不公更奏效。
惠王妃安慰惠王道:「殿下不用過於失望,這日子還長著呢,我們總能找到機會扳倒太子。」
惠王擺了擺手,然後站起來出去了。
長坤宮裡。
慕蘭此時同樣笑著對林嫤道:「還是太子殿下聰明,請了大儒來對那些酸書生的文章進行點評,直接讓那些臭書生丟臉。」說著哼道:「讀了幾個書還真將自己當回事了,該敢跪在承天門脅迫皇上。」又呸了一聲,道:「承天門前的地板讓他們跪過都嫌髒了,這些人就該扔到刑部的刑房蹲著去。」
只剝奪了他們的功名還是太便宜他們了。
瑞公主在旁邊道:「都是姓吳的那府人太壞了,還敢想編排母后壞母后的名聲。」
慕蘭笑著道:「我聽常出宮辦差的小太監說,現在宮外已經沒人編排娘娘了。反而那些乞丐們倒是編排起宣國公府和昭陽宮那一位來了,說她和宣國公府恣勢弄權,鼓動書生鬧事,污衊娘娘。」
反而娘娘在那些傳唱的小詞裡面被塑造得極其慈善,吳貴妃幾次做壞事娘娘都向皇上求情放過她,希望用愛感化她,結果貴妃娘娘恩將仇報,這次又故意壞娘娘的名聲。
就是不知道,這次是誰做了好事不留名,幫娘娘澄清了污名。
瑞公主臉上得意,飛揚了起來。這可都是她和晟哥哥還有元郎的功勞呢,吳家找人編小詞,他們也會呀。
不過這件事她是不能跟母后說的,母后不許她出宮,要是知道她又逃跑出宮去,肯定會被罵死的。
林嫤眼睛瞥向瑞公主,看著她得意洋洋的臉,微微笑了一下,但卻並不說話。
而在勤政殿裡。
皇帝看著從韓仲元和那位邱幕僚嘴裡撬出來的證詞,吩咐旁邊的萬公公道:「去將宣國公和宣國公世子請進宮來吧。」
萬公公道是,然後出去了。
等宣國公和宣國公世子進來之後,皇帝將手裡的證詞扔到他們身上,喜怒無色的問道:「你們怎麼說?」
宣國公和宣國公世子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將證詞拿起來一目十行的看了一眼,接著宣國公世子站起來,聲色厲厲的道:「污衊,這一定是污衊。這姓邱的是臣趕出去的幕僚,就是因為他手腳不乾淨,所以臣才將他趕出去。臣怎麼會指使他去做下這種事,況且那姓邱也也並沒有指認臣是幕後指使之人。至於這個韓仲元,臣從不曾與他接觸過,他的證詞不可信。」
皇帝看著他沒有說話,抓進來拷問的姓邱的和韓仲元,那姓邱的嘴倒是挺硬,到現在都沒有供出宣國公府或宣國公世子半句。但那姓韓的嘴巴叫比較好撬了,三遍刑具一過,最後什麼都招供了。就是姓邱的指使他的,而姓邱的跟他明示過背後有宣國公府撐腰。
但是單憑這些證詞,的確是難以認定是宣國公府所為。
皇帝又將兩張銀票扔到他們身上,道:「那這個呢,這個是從韓仲元鼓動書生鬧起事來之後,你的小廝從惠通票號取出來的銀票,後來這些銀票被姓邱的拿去給韓仲元用於收買其他的書生。難不成你還想說,是你身邊的小廝跟姓邱的勾連在了一起,偷了你的印鑑去取了你宣國公府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