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惡狠狠的道:「你還敢替我的母親,她都是你們害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要報復,你報復她然後害死了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林嫤道:「靜安長公主是病死的,與本宮何干。就算是本宮為了報復害死了她,那又如何。只能她還本宮,本宮不能還手。」
寧玉咬牙切齒的道:「林嫤,你不得好死。」
林嫤道:「本宮能不能好死,你都看不到了。你要只是為了跟本宮說這些話,本宮看你還是留點力氣來照顧你兒子。」
林嫤說完,便打算出去。
寧玉在後面又冷哼了一聲,道:「林嫤,你就不怕你的大兒子也像你的小兒子一樣心口痛,然後生病,最後甚至死了了嗎?」說著頓了下,又道:「我可以死,找個太醫來給我兒子看病,還有保下我的兒子。」
林嫤轉過頭來,目光尖銳凌厲的盯著她,聲音冰寒的道:「那麼,你的兒子和你會死得更快。你不是說你會做法嗎,死人總是不會做法的吧。」她的態度就是明明確確的告訴她,她沒有資格跟她談條件。
林嫤說完之後又走過來,然後走到床邊。六歲的孩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甚至閉著眼睛睡覺的時候都感覺到害怕,所以身體總是時不時的打冷顫,好像是在做噩夢。
林嫤自己做了母親,對別的孩子難免有幾分憐惜之心。他的父母雖然可恨,但是孩子卻是無辜。
林嫤看了一會,又呵了一聲道:「你這個兒子長得倒是一點不像苗疆王,本宮猜,應該是像死去的苗疆攝政王叔吧。」
寧玉沒有說話。
林嫤說完,轉身也就走了。
身後牢房的鐵鎖重新被關上,林嫤一邊往牢房外面走一邊吩咐身邊的葉公公道:「去找個大夫,幫她兒子醫治一下。」
葉公公聽著道:「反正都是要殺頭的,娘娘何必還找人來醫治。」
林嫤道:「殺頭是殺頭,病死是病死。」
葉公公一聽,馬上奉承道:「娘娘果然英明神武,善慈賢明,比之長孫文德皇后亦不遜色,堪為古往今來賢后之典範,為天下女子」
林嫤聽著看了他一眼,葉公公連忙打住,然後彎腰低頭,道:「是,奴才馬上去辦。」
林嫤又想到剛才那根插在稻草人身上的銀簪,實在讓她噁心得很,也刺心得很。
林嫤又跟獄卒道:「去將她身上所有的首飾金銀都搜走,還有她牢房裡放著的稻草,也全部清出去,不許留一根。」
獄卒道了聲是,然後道:「屬下這就去辦。」
林嫤回到長坤宮之後,先換了一身衣裳去除晦氣,然後才進了昭小皇子的屋子。
昭小皇子已經醒來了,正坐在床上由著桓小皇子餵他喝粥。
桓小皇子對這個弟弟還是很疼愛的,小的時候連他的吃喝拉撒都要過問,桓小皇子一邊餵他一邊碎碎念的嘮叨道:「你怎麼這麼容易生病啊,等你病好了,你跟著我一起練武吧,這樣就不會總生病了。」
昭小皇子見到從外面進來的林嫤,笑著喊了一聲:「母后。」
林嫤走過來,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好些了嗎?」
昭小皇子點了點頭,道:「母后,我沒事了,胸口也不疼了。」
林嫤從來不信鬼神,但是對這些也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林嫤對他笑了笑,又道:「吃完了粥就再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母后再讓太醫來給你看一下。」
寧玉和其子滕甘最終死在了八月初,死得算得上轟轟烈烈,讓整個京城都討論了好一陣。
皇帝原本並沒有打算這麼快要她的命的,但因為發生昭小皇子的事,讓皇帝最終決定速戰速決,下了聖旨賜死。
她的後事卻辦得十分低調,杭家無人肯認她這個女兒,也無人願意出頭為她收屍。最後是一向與她親近的杭二郎,趁著天黑的時候找人將她是屍首運了出來,買了兩副棺材,找了個地方將她和她兒子埋在了一起,連碑都不敢立。
皇帝未曾牽連杭家的人,只是將當年的靜安長公主的封爵湯沐邑和賞賜收回,將死了的靜安長公主從皇家除籍。
自此之後,杭家越發低調了,極少出現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