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坤宮裡。
林嫤靠在皇帝身上,此時因為孩子到來而高興過後,現在臉上又重新出現了一股憂慮。
林嫤道:「今天早上珏兒喊身體不舒服,在床上滾來滾去的,說身上像被刀刺了一樣疼。我喊了太醫來看,太醫又說珏兒沒有生病。皇上,我有些擔心,怕是桓兒在西北出了事。從小時候開始,桓兒和珏兒就能相互感應,桓兒受了傷,珏兒也會喊痛……」
皇帝道:「你胡說什麼呢,哪有這樣咒自己的兒子的。我看你是懷孕了之後,容易多想。」
林嫤扯著皇帝的袖子,抬起頭看著他,道:「我也希望我是多想,可是今天一大早,我眼皮也直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皇帝攬著她,輕輕拍了拍,道:「桓兒不會有事,桓兒這孩子雖然自小淘氣搗蛋了一些,但卻是十分有福氣的。」說著又笑著對林嫤道:「你記得吧,她七歲的時候我們找高僧給他看過相,說他是高壽之相,貴不可言,能活到八十歲。」
林嫤臉上仍是擔心,總放不下心來。
皇帝看了便又道:「這樣吧,你要是實在擔心,我去信給你兄弟,問一問他們桓兒的情況。」
林嫤聽著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
林嫤又靠在皇帝身上,過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大約是年紀上來了,林嫤懷這個孩子總覺得比懷其他孩子的時候更容易疲倦。
皇帝見了,低頭對她道:「我抱你回房先睡一會吧。」
林嫤有些疲憊的點了點頭,邊點頭邊眼皮就搭在了一起,然後合上了。
皇帝抱起她,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才站穩。皇帝心裡不由無奈的笑了一下,真是老了。以前輕輕鬆鬆的就能將元元抱起來,現在卻需要這般費勁。
但接著皇帝想到林嫤懷著的孩子,又高興起來。他和元元還能有孩子,或許還不算太老。接著調整了一下抱林嫤的姿勢,然後往外走。
而在床上的珏公主睜開眼睛看了父皇和母后一眼,眨了兩下眼睛,然後又拉了拉被子,將眼睛合上了。
皇帝將林嫤放躺下之後,替她蓋上被子,然後又陪著坐了一會,確定林嫤已經睡著之後,又重新回了珏公主的房間。
皇帝以為珏公主還沒醒,只是坐在床邊看了女兒一眼,想替女兒掖一掖被子,結果這時候珏公主突然睜開了眼睛,笑著看著皇帝,喊了一聲:「父皇。」
皇帝訝道:「珏兒醒了?」
珏公主道:「兒臣早就醒了,剛剛母后和父皇在的時候,兒臣就醒了。兒臣只是不想打擾父皇和母后。」
皇帝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小丫頭片子,竟然還學會裝睡了。」
珏公主咯咯的笑了一下,然後又拉著皇帝的手又問道:「父皇,母后是又要生小弟弟了嗎?」
皇帝「嗯哼」了一聲,笑著道:「或許是一個妹妹也說不定。」說著又問珏公主道:「你身體好些了嗎?還覺得不舒服?」
珏公主嘆了一口氣,拉著皇帝的手,嘴巴扁了扁,然後有些鬱鬱不樂的道:「父皇,我剛才都沒敢跟母后說,我昨晚上做夢了。夢到桓兒被人用刀刺了,然後早上醒來,我也覺得好像被人用刀刺了一樣。」
皇帝握著女兒的手,臉色有些沉下來。
珏公主又看著皇帝道:「父皇,桓兒受傷了,我感覺到了。」
皇帝拍了拍女兒的手,道:「父皇知道了,父皇派人去西北看看。」說著又囑咐女兒道:「這件事不要讓你母后知道,不要讓她擔心。」
珏公主點了點頭。
等從珏公主的房間出來之後,皇帝馬上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加鞭去往西北。
只是沒等這封信去到西北,過了沒有兩日,西北那邊已經快馬加鞭有人回來了。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跟他回稟軍情的一名小將軍,臉上陰沉沉的。
小將軍跪在地上,拱著手彎腰低頭對皇帝道:「……吐魯番汗王狡猾,兩軍對戰時,刀劍上都塗了毒藥。軍中不少將士受傷,本該是得以醫治的輕傷,卻因為中毒而不治。這次帶兵迎戰的是吐魯番汗王的大王子,秦王殿下與他對戰時,雖然將他刺死在馬上,但同樣手臂上受了那吐魯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