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間,珺公主坐在馬車裡面,往驛站的方向不斷的駛近,耳朵里認真的聽著越來越清晰的笛音。
珺公主最後讓馬車在驛站下面停下,然後對自己的宮女道:「把我的琴拿來。」
宮女道了聲是,然後轉身抱出一個匣子來,然後從匣子裡把焦尾琴取出,交給珺公主。
珺公主放在膝蓋上,試了試音,然後附和著笛子的笛音,開始彈奏起來。
琴笛相奏,無論是笛音還是琴音,都富有感情而帶著濃濃的情意。
吹笛子的人聽到有人以琴相和,吹得更加用心了。笛音和琴音相繞,時而以笛音為主,琴音相和,時而以琴音為主,笛音相和,一切都那麼恰到好處,明明遙望相隔的人,卻配合得天衣無縫。
周圍聽他們彈奏和吹奏的人聽得都有些醉了,那天在場的人,懂得一些琴簫的人,都說是一場人間的享受,餘音繞樑三日而不去,是一場音樂的饕餮。而就算不懂之人,聽著也是回味了許久,只覺得這琴和笛音十分好聽。
一曲終了,焦尾琴和柯亭笛同時收音,讓周圍沉浸在這樂聲之人,頓時有一種悵然若失之感。
房間裡,陳凌吹完之後,久久不捨得將笛子從自己嘴邊放下來。
桓小皇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拍了拍巴掌,忍不住贊道:「果然是美妙的樂聲。」說著又道:「彈琴的是四姐姐吧,我聽出來了是她的琴音。」
說著走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往下看,果然看到了珺公主的馬車,然後喃喃道:「還真是。」
陳凌將笛子收回來,結果這時候又聽到桓小皇子道:「咦,四姐姐怎麼又走了。」
而此時在馬車裡面,珺公主讓宮女將焦尾琴收起來,這時候宮女奇怪的道:「殿下,您不是說想去看看陳小將軍的嗎?怎麼又不上去,就這樣走了。」
珺公主道:「桓兒在哪兒呢,想必陳凌是沒事了,我又何必再去看。」
花玉怕珺公主彈了這一曲有些累了,遞了一杯茶給她。
另外的那個宮女雖然不明白秦王殿下在,跟珺公主不上去看陳小將軍有什麼關係,但也沒有再多問,將焦尾琴放好之後,又拖著下巴笑著跟珺公主道:「不過公主殿下跟上面的人一起彈奏和吹奏的這首曲子真好聽,奴婢聽得回去都要吃不下飯了。上面吹笛子的人是陳小將軍吧,沒想到陳小將軍的笛子吹得這麼好聽。」
珺公主喝了一口茶,將茶碗放下來,笑了笑沒有說話。
花玉看了珺公主一眼,則是笑著道:「殿下和陳小將軍合奏的這一曲,想必今日之後必然會被傳為佳話吧。這樣就好了,也免得以後那些人老是提起殿下和崔大公子在宮裡合奏的事,將殿下和崔大公子扯在一起。」
珺公主看了一眼花玉,笑了起來。花玉跟她最久,果然也最懂得她的心思。
今日與陳凌合奏,除了有興之所至的原因之外,她也的確是想讓外面傳她和崔淥的那些事到此為止。
陳凌以後會是她的駙馬,她與他合奏的事,以後的談論必然會蓋過她和崔淥當初合奏的那件事。就算奉為佳話,也是將她和陳凌奉為佳話。也省得那些人老是傳她將崔淥奉為知音。
而同一時間,在驛站里。
桓小皇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來,跟陳凌道:「我發現你這個人心裡也有挺多小九九吧,別人讓你不開心,你就讓別人更不開心。不過你這性子,實在投我的脾性。從今天起,你也不必為外面傳四姐姐和崔淥合奏的事情不高興了,因為以後崔淥會為你和四姐姐的事不高興。」
說著將陳凌放在桌子上的笛子拿起來看了看,又放回桌子上,然後道:「這支笛子,崔淥真是送錯了,保准那兩個小廝回去之後,他會後悔得無地自容。」
陳凌挑了挑眉,道:「什麼送的,這是我拿真金白銀買的。你剛才沒看見嗎,我用一百兩黃金換了它。」
桓小皇子:「……」看向陳凌,你這麼會氣人,真的好嗎?
桓小皇子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看向陳凌的嘴巴,又看向桌子上的笛子,再看向陳凌的嘴巴,突然目光有些怪異起來。
陳凌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我嘴巴有東西?」
桓小皇子問道:「你剛剛吹笛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