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幕完畢,主持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向e國樂隊那邊。
鋼琴旁坐著的葉戈爾大師點點頭,雙手放在琴鍵上,微微吐息。
全場賓客都屏息凝神,看向樂隊。
從第一個音符響起,全場就一片安靜。
一曲《水邊的阿狄麗娜》,如流水一般的曲調,舒緩、輕靈,如聖泉,洗滌著聆聽者疲乏的靈魂,在大師的演繹之下,更是有種令人心酥的唯美。
一曲終了。
不需要誰帶頭,眾人齊刷刷鼓起掌來。
葉戈爾大師起身,向賓客致敬,而後又坐下,繼續表演。
一首首樂曲,或唯美,或輕快,或悠揚。
掌聲頻頻響起。
「我以後找老公,也要找個會彈鋼琴的,最起碼鋼琴過八級那種,感覺特別浪漫!」甚至有女嘉賓一臉憧憬地說道。
白小升微笑點頭。
旁人可能只是覺得好聽,而他則是感悟的更多。
紅蓮把每一首曲子的創作背景,烙印在他腦海中。
一首曲子,便是一個故事。
是屬於創作家的靈魂,每一個音符都是靈魂吶喊。
每首曲子終了,趙芊澤還會向白小升低聲求教。
白小升講兩句,就能讓她頻頻點頭。
鄭青鴻看到白小升的神情,還有倆人交流的一幕,卻忍不住心生唾棄。
白小升這是在裝腔作勢,當著趙芊澤故作姿態,裝作好像很懂的樣子。
「你真的懂嗎!」鄭青鴻根本不信。
如此認為的,還有陳長絡、宋嫣然。
這倆人留意著白小升那邊,他們跟鄭青鴻所想,出奇的相似,認為白小升只不過是在糊弄趙芊澤。
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總經理,他能接受過什麼高等教育。
如此年輕就成了總經理,那全部心思不都撲到工作上了嗎,哪兒還有時間跟金錢去學習樂曲,特別是鋼琴。
「等會兒,我就讓他原形畢露!」陳長絡暗暗冷笑。
陳九天、陳九錚,專心聆聽音樂,沒往白小升那邊瞧一眼,似乎根本沒留意他這個人。
實則,這是他們與穆北辰早商量好的,就拿白小升當尋常的賓客對待。
既不輕慢,也不重視。
讓白小升安安穩穩度過這次宴會,感覺不到陳家對他的敵意。
一曲終了,全場再度爆發掌聲。
葉戈爾大師忽然站起身,從主持人手裡拿過話筒,用俄語說了一番。
主持人笑容微僵。他聽不懂。英語還好說,俄語在國內算是小語種。
主持人正發愁之際,身後有人道,「我來為葉戈爾先生翻譯。」
主持人頓時一喜,回頭看到陳長絡,知道他的身份,趕緊讓開位置。
陳長絡拿著早有準備好的話筒,葉戈爾大師說一句,他就拿翻譯給大家聽。
「葉戈爾大師說,今天他很高興,很榮幸能為這麼多優秀的成功人士演奏。」
陳長絡這句話出口,眾人齊整鼓掌。
國人重禮儀。
葉戈爾能這麼說,讓大家對他好感爆棚。
「葉戈爾大師還說,他聽說過振北集團,是世界級知名財團,他說在座各位能在集團里擔任要職,想必都是多才多藝。他想問,有沒有人能上來彈上一小段,與大家同樂。」
陳長絡笑著翻譯。
葉戈爾也笑呵呵,也配合地做個「請」的動作。
要說彈鋼琴,在場的兩百多位里,會的還真有,而且不少。
這些賓客是什麼層次的人,都算各界名流!
許多人出身富足,音樂是必修課,雖然大多沒考級,但是多少能彈出曲目。
只是,要是當著大師的面彈曲子,有點班門弄斧,關公門前耍大刀的意思了。
國人的矜持思維之下,眾人都很謙虛。
「沒有哪位來帶這個頭嗎?」陳長絡環視賓客,笑著問道,「那我就現個丑,來個拋磚引玉。如果彈不好,希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