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賓利司機是個年輕人,西裝革履,穿著都不是便宜貨,不像是專職的司機。
他朝著出租車方向走了兩步,憤怒咆哮一聲,又折返回去,看看自己的車頭,一臉鬱氣之態。
車頭一側颳了,大燈都破了。
這還怎麼去接人!
「給我下來!你他.媽會不會開車!」
開賓利的年輕人憤怒咆哮一聲,急著摸出一個手機,匆匆打出一通電話。
「爸!我去不了了,車颳了,您再派一個人去吧……」
「是、是,我知道,可這事兒,它真不怪我啊!」
那年輕人三言兩語講了經過,電話似乎掛掉了,他也有些沮喪。
感覺出租車裡下來了人,那年輕人頓時怒沖沖瞪眼看過去。
出租車裡下來的,不是一個人,是四個。
年輕人先瞪向租車司機,眼神滿是憤恨!
出租車司機快哭了。
這賓利,真心賠不起啊!
「小張總,別來無恙啊!」
出租車後座下來的一個人,對那年輕人揚聲道,臉上笑意盈盈。
開賓利的年輕人一愣,看向跟自己說話的人。
同齡人,有點眼熟……
打招呼的,自然是白小升。他看對方似乎沒想起自己,又笑著說了一個名字,也算是提醒,「怎麼,你沒跟陳曉婭在一起嗎?」
一提陳曉婭,開賓利的年輕人一愣,微微皺眉,上下打量白小升一眼,隨後眼眸一亮。
「是你!」
他想起來了!
「張天則小張總,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白小升笑道。
這個開賓利的,正是張天則。
想當初,雙方還發生過一番衝突。
張天則逼著商婉婉喝酒,白小升便逼著張天則灌了滿滿一杯。
那此醉酒後的滋味,張天則現在回想,還記憶猶新呢。
此後,張天則跟他爸張赫然親眼見到,白小升跟夏侯啟在一起談笑。
那時起,張天則便對白小升心生敬畏,不敢招惹。
白小升跟陳曉婭那丫頭,倒是多次見面,有時候也會聊起張天則,陳曉婭雖然煩他,卻也說過,張天則本質是不壞的,為人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白小升對張天則的印象,說不上多惡劣。
畢竟有過摩擦,也當場報了仇。
白小升又不是樂於記仇的人。
眼看白小升與張天則打招呼,似乎是熟人,出租車司機眼眸里迸發一絲希望。
這賓利得讓他賠的傾家蕩產,若是能少賠點,那就是生機。
所以,出租車司機,眼巴巴看著倆人。
張天則驚愕之後,眼中忽然多了一抹異樣神采,似乎有一縷希望之光閃過。
白小升見了,不由得有些詫異。
這位小張總,怎麼見自己,還有這種眼神。
張天則跑過來,臉上堆砌笑容,稱呼都是敬詞,「白先生,沒想到在這兒遇到您了!」
「是啊,也算是緣分。」
白小升笑著一指剮蹭,「小張總,可不要太難為這位出租車大哥。說起來,我既然坐他的車,也該承擔一部分。」
白小升笑著對出租車司機道,「放心吧,保險之外的費用,我來出。」
白小升不缺錢,也曾經落魄過,知道對於底層的小人物而言,這一場剮蹭,很可能讓一個家庭毀了。
自己既然有能力幫忙,自然不願見死不救。
這一幕,要是讓那些被他整慘的總經理們知道,必然瞠目結舌。
「白魔頭」,竟還有如此心善的一面!
可為什麼不是對他們呢!
那個殺伐果斷、鐵面無情的白小升事務官,可從不手軟!
出租車司機眼見白小升這麼說,那四十多歲的大男人,真感動的一塌糊塗,不斷給白小升作揖,感謝。
「大叔,你不必如此,我小升哥不喜歡這樣的。」林薇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