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與陳宇成一回到總部,便直奔夏侯啟辦公室。
此番,事關重大。
在路上,白小升就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給夏侯啟,把事情經過詳盡匯報了一番。
關於各種證據,更是提前送了回來。
當然,這件事涉及太多人,太多證據,光在電話里說,那是遠遠不夠的,所以白小升帶陳宇成要當面跟夏侯啟匯報。
來到夏侯啟辦公室門外,白小升輕輕叩響門,門一開,王牧北一見是他,頓時眼眸微亮,一笑,「小升大事務官,快請,夏老已經等你們多時了!」
「好。」白小升還之一笑,帶著陳宇成走了進去。
辦公室中,陳設依舊,只是空氣之中飄著一股頗為濃郁的味道。
白小升提鼻子一聞,頓時一怔。
中藥味。
「小升,宇成,你們回來了嗎,過來坐。」
辦公桌後的夏侯啟,抬眼一見他們,頓時笑了,起身奔沙發區。
「夏老!」白小升,乃至身後的陳宇成恭敬打了聲招呼,也走過去。
面對面坐下之後,白小升驚訝的發現,時隔多日,夏老消瘦的厲害,竟然有些形銷骨立的感覺,唯有眼神依舊睿智深邃。
「您這是怎麼了?!」白小升急忙問道。
陳宇成也目露關切。
「人老了,哪有沒毛病的。」夏老一笑。
「夏老,您的藥!」旁邊,王牧北道。
他手中正捧著一個碩大的瓷杯子,一股中藥氣息嗆鼻子。
「咳,小升他們回來了,今天就不喝了,不喝了。」夏老尬笑,順便心虛偷眼看王牧北。
「不行。」
王牧北表情絲毫不變,語氣不容置疑。
「那晚點喝。」
「晚了就涼了,這藥,涼了不好。」
「那去給我拿塊糖,奶糖。」
「醫生說,您的血糖過高。」
夏老一路講條件,王牧北是寸步不讓。
「信不信我開了你,不讓你當助理,你去給我滾去當事務官!」
白小升兩人在場,夏侯啟終於「怒」了,威脅道。
「行。」王牧北冷笑,一努嘴,「先把藥喝了!」
最終,夏侯啟一臉苦澀,受刑一般,端起碗一昂脖子,把滿滿一大杯中藥喝下去,苦的臉都變形了。
白小升、陳宇成想笑,卻不能笑,只能憋著。
往日高高在上的夏侯啟總裁,今時今日,成了個老小孩。
白小升甚至回憶起當初初見之際,夏侯啟就坐在馬路牙子上,捧著托盤吃東西,見著好字倆眼就放光,不喜歡人家叫他大爺,只想別人管他叫大叔。
當時,白小升還給夏侯啟瞧過病。
一晃,兩年多了!
往事卻還歷歷在目。
白小升甚至都有些感嘆,真是時光如梭。
夏侯啟把瓷杯遞還王牧北,順便不忘白了人家一眼。
「夏老,我去填表,申請調任事務官?」王牧北還問。
「滾蛋!」夏侯啟怒道。
王牧北一笑,轉身把瓷杯子送回去,卻沒有真的滾蛋。
白小升趁夏侯啟喝藥的功夫,一直在旁邊看著,留意夏侯啟的氣色。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其中,望氣色,更有著一套自己的理論「全息理論」。
中醫認為,臉上的「五官」口、眼、耳、鼻、舌表現與人體的「五臟」心、肝、脾、肺、腎健康狀況。
不過,面色上的微小變化,沒那麼容易觀察仔細。一名合格中醫,更是要經歷長時間沉澱,方能掌握。
白小升的眼力何等敏銳,加上紅蓮配合,觀望一番,心中便有些大概。
「這麼看我幹嘛。」夏侯啟奇道,隨即,眼眸一亮,「我倒是忘了,你小子懂中醫啊,來來,給我看看,是不是可以不用喝那要命的苦藥湯子了!」
夏侯啟是太怕喝藥了,尤其是喝苦藥,眼下看白小升,無比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