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小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抑制住了他想哭的衝動。
「你眼睛裡進蟲子了嗎?怎麼那麼紅?」安夏夏眨巴著黑眸問他。
祁言熙瞪她一眼:「小爺的事,要你管啊!」
安夏夏磨了磨牙,把他碗裡的排骨全部夾走,「不管就不管!誰稀罕管你啊!」
「夏夏,別鬧。」安爸爸訓了句安夏夏,望向祁言熙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
他今天看到了財經新聞,報道了祁家的事,再一聯想祁言熙的家人,便推測出這孩子現在過得有多麼艱難。
可惜他只是個咖啡店店主,商界的事,他真的幫不上祁言熙。
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能給他煮一碗湯。
祁言熙乖乖的吃飯、喝湯、說笑話,表現的和往常沒有一點異樣。
吃過飯,安爸爸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好好睡一覺,不管多艱難的日子,熬一熬,總會好起來的。」
祁言熙沖安爸爸笑得燦爛:「我知道了。」
離開安家之前,他看到安夏夏守在電視機前看綜藝,笑得滿地打滾,只覺得心中的空白,一點點被填滿了。
他折返回來,扳住了安夏夏肩膀。
「唔……你幹嘛?」安夏夏嫌他擋住自己,不開心的推他。
祁言熙眸色複雜,蹲下身子,認真的說:「安夏夏,既然咱們做不成情侶,就做兄妹吧!」
你的笑容,從此由我來守護。
這是鬧哪樣?安夏夏懵逼臉。
「以後小爺就是你哥哥了!」他用力揉了揉安夏夏的頭髮,然後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雷厲風行的離開了安家。
像是要把一切隔絕身後,再無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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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熙一路開車回到祁家,拼命的告訴自己,要好好休息,明天、後天以及未來的很多天,他都要撐著去戰鬥。
車子剛在祁家停下,從一旁的陰影里走出一人,對著他的寶貝跑車踹了一腳。
「臥槽?你丫有病啊?!」祁言熙炸毛,咆哮著從車子裡跳了出來。
「媽的,你去哪了!」那人爆了句粗口,把一份文件劈頭帶臉摔到他臉上,「最後一次幫你了!」
借著車燈的光,祁言熙看著盛以澤點了根煙,靠在他的車上慢慢的抽。
他快速掃了眼文件,竟然是他老爹立下的遺囑。
裡面很清晰的標註著:如果他去世,名下所有股份將無條件轉讓給祁言熙。
有了這份文件在手,不管老爺子能不能挺過去這個坎兒,祁家的人想動他,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祁言熙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估計肯定早被陸荷扣下了,也不知道盛以澤是怎麼給他弄到手的。
他捶了盛以澤一拳,瓮聲道:「謝啦!」
盛以澤斜睨他一眼:「只是不想看你死的太難看。」
祁言熙白他一眼,奪過他手裡的煙,塞進嘴裡狠狠抽了幾口。
盛以澤一腳踹他屁|股上:「你有病啊?想抽拿根新的不行,非要抽我抽過的?」
「小爺這麼帥,你又不吃虧!」
兩人對視一笑,彼此罵了句,心中卻是再無罅隙。
相逢一笑泯恩仇,大抵便是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