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北的腳步停頓了一秒。
宋桓?
呵……
一切的脈絡都有了走向,那些迷霧仿若一瞬就被層層揭開,串聯起來後,反倒成了笑話。
安易北表情淡漠的掏出錢夾,將裡面所有的現金遞了過去。
女人面露欣喜,雖然不多,可就一個名字,能換來這麼多錢也不錯了!
她接過,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安易北揉了揉太陽穴,快速向醫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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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到醫院時,安爸爸已經清醒了,安夏夏坐在他床前,沒出息的掉著眼淚。
「好了好了,老爸這不是沒事嗎?你哭什麼……這麼大了還是愛哭包……」安爸爸溫和的安慰著她,安夏夏抹著眼淚,倔強的說:「我沒哭……這不是眼淚,是汗!」
安爸爸啼笑皆非:「好好好,是汗、是汗!」
安易北冰山臉走過去,塞給安夏夏一包紙巾。
「把鼻涕擦擦,太醜了。」
安夏夏撲到他懷裡:「嗚嗚嗚……哥……」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一陣後怕。
如果當時她被嚇傻,不知道用座機打電話;如果安爸爸的病情在嚴重一點;如果……
那麼多的如果,全都沉甸甸壓在她心上,是難以承擔的重量。
安易北神色緩和了些,柔聲道:「別哭了……以後我儘量不加班,早點回家陪著你和老爸,好不好?」
「嗯……」安夏夏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安爸爸忽然問:「夏夏,老爸暈倒前不是還有一個同學在咱家嗎?人呢,回去了嗎?」
一提到慕梨,安夏夏揪緊了衣擺,指尖用力到生疼。
她難道要說,慕梨丟下她和安爸爸,落荒而逃了嗎?
安夏夏努力擠出笑:「她……她當然是回家了。老爸你不用擔心了。」
「哦,那下次再來,我好好招待她。」安爸爸笑的和藹,刺的安夏夏眼睛生疼。
她找了個藉口:「我去外面透透氣。」
拉開門,走廊里瀰漫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整個醫院,都充斥著病態和絕望的氣息,讓人心情壓抑的不得了。
安夏夏打算去花園,走廊里忽然走來一堆浩浩蕩蕩的警察,朝著她走來。
什麼情況?
安夏夏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警察無視自己,推開了她老爸的病房門。
不安感席捲湧出,她倉促回頭,聽到為首的警察問:「是安立國先生嗎?」
安爸爸:「是,你們……?」
警察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和逮捕令,機械冰冷的開口:「我們以故意殺人罪的名義逮捕你,拘留期間,你可以聘請律師,也可以行使緘默權。」
說完,身後一個年輕警察掏出手銬,咔一聲套在了安爸爸手上。
安易北咬牙:「我就是律師,我想了解一下詳細情況……」
「想了解到警察局吧。」對方冷淡的回應著,揮揮手,將虛弱的安爸爸帶走。
門口的安夏夏,瞪大黑眸,一臉不可置信。
「你先回家待著,哪都不要去!」安易北留下一句話,急匆匆的離開了。
一瞬間,安夏夏覺得,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