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澤趕到時,安夏夏還在努力的在水裡找那個耳環。
工作人員都累的不輕,圍在岸上休息,抱怨個不停。
「都怪那個小丫頭,水涼死了,萬一我凍感冒了怎麼辦……」
「哎呀,你們別這麼說啦,她新人也不懂事吧,再說了她一直都在找啊,臉好像都凍白了哎……」一個場記剛為安夏夏說了幾句話,就被無數反駁聲噎了回去。
「新人怎麼了?做錯事了還有理了?」
「凍死也活該!反正那麼昂貴的耳環,她也賠不起!」
「切,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星夜組合把她帶來做什麼,丟人現眼嗎?」
人群中散發出了鬨笑聲。
盛以澤握緊了拳,周身瀰漫著肅殺氣息。
清冷的氣場鋪開,頓時有人感覺到不對,一張望,就看到了盛以澤散發著怒火的身影。
「別說了……盛以澤來了……」眾人紛紛噤聲。
盛以澤撩起長袍,看著還在水裡認真找東西的安夏夏,她大概是哭過了,眼眶跟兔子似的泛著紅。可又倔強的抿著唇,不肯把自己的脆弱展示在別人面前。
這樣的安夏夏,太讓他心疼,讓他難受。
他喜歡的人,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
「安夏夏,上來!」他沉聲命令。
安夏夏聽到他的聲音,驚訝的回過頭,眸子裡滿是慌亂,泛著盈盈水光的瞳仿佛一眨,就會有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一般。
她糾結了很久,才小心翼翼開口:「對不起……」
盛以澤磨了磨牙,這個笨蛋,跟他道什麼歉!
「別廢話,上來!」他朝安夏夏伸出手。
安夏夏搖搖頭,慌亂的說:「可是我還沒有找到……我、我……」
她不想給盛以澤添麻煩了,而且是這麼大的麻煩。
他那麼討厭她,還告訴過她,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找她。
她怎麼敢找?她有什麼資格找?
在冰涼的水底呆了這麼久,一無所獲,腦子卻反而更清醒了。
她覺得,是黎繁星故意的,可是又沒有證據。
所有人都以為是她做的,她除了承擔責任,別無他法。
而且,潛意識裡,她根本不想讓盛以澤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
看著她凍的渾身發抖跟個落湯雞的醜樣子,盛以澤忍無可忍,下水拽著安夏夏的胳膊,將她打橫抱起。
周圍的人八卦的看著兩人,還有人摸出手機偷偷拍照,卻被後趕來的導演制止了。
「都做什麼呢?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想辦法解決,指責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有什麼用?」導演厲聲訓道,他在劇組很有威望,大家都閉了嘴,不敢再議論。
「笨蛋!找不到就找不到,你哭什麼?」盛以澤低聲凶她。
安夏夏弱弱抓著他的衣服:「可是聽說很貴哎……把我賣了都賠不起。」說完,她發現自己的手指甲里全是泥,怯怯的又把手縮了回來,怕弄髒盛以澤的衣服。
「你賠不起不是還有我嗎?」盛以澤額頭青筋跳動,斥道:「松什麼手?你以為抱個人很輕鬆嗎?給我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