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山莊的下人,想起顧白馳當初的話,夏沫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早有的疑惑,「你不是說當年府中的下人都被官家收了麼,為什麼張大爺和東媽媽卻一直跟著你們。」柳氏三番四次的說東媽媽是她身邊的老人兒,絕不可能是後來從外面買回來的。
「東媽媽和老張並未賣身,嚴格來說,他們並不算是府中的下人。」
「啊?」夏沫驚了,是良民?
可這很說不通啊,這倆人既然不是顧府的奴才,那為何以下人自居,顧白馳他們當初落難的時候也要跟著去受苦。
顧白馳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東媽媽是大哥的乳母,是當年從外面尋來的良家子,只是她二十多歲的時候丈夫孩子都死了,便一直留在家裡,老張是父親當年救過的一個孤兒,為了報恩便一直留在家裡做門房,說起來,對我們最忠心的人反而是他們兩個沒有賣身的。」
原來如此,所以當初才沒有被官府抓走,而他們一個懷念舊主,一個為了報恩,所以才一直留在顧家。
晚上,顧白馳又奮力耕了幾回田,才放過夏沫,摟著她沉沉睡去。
許是泡了溫泉的緣故,第二日夏沫並未覺得酸痛,反而覺得精神百倍,惹得顧白馳早上又泄了一次火才同她起床。
吃罷早飯,顧白馳帶著夏沫『視察』山莊。
這個山莊有著一個讓夏沫一聽就忍俊不禁的名字—菊花山莊。
山莊周圍種的全是菊花,而這個時節,山莊後面的小山包上也遍地開滿了菊花。
整個黃色的山頭,看起來又是另一幅景色,眺望過去只讓人心曠神怡。
當然,在忽略山莊名字的情況下。
山包很矮,倆人爬了沒一會兒都爬到了山頭。
「那也是我們的山莊?」夏沫指著山包另外一邊的山莊問。
顧白馳搖頭,「走,我帶你拜訪鄰居去。」
夏沫抹著額頭細細的汗,「這也太不方便了,兩個山莊要走動起來還得翻過這個土包,這要是到了冬天,路上都有積冰,可怎麼走。」
顧白馳失笑,指著一條土路,「誰都蠢得跟你似的,看,那就是路…」
夏沫窘然,她還真以為只能翻土包呢。
還未走到那山莊的門口,就有幾人跑了過來,殷勤道,「顧將軍請裡面走,爺已經備好了薄酒,夫人也準備好了蟹席,就等您和夫人了。」
顧白馳掏出一塊銀子扔給那個小廝,「去你的,快把你主子從床上揪起來。」
和一個小廝就這麼熟悉,可想這山莊的主人和顧白馳關係有多好,夏沫暗暗想著,走路也慢了許多,總不能讓他在老熟人面前丟面吧。
顧白馳走了幾步,發現夏沫沒有跟上,回過頭去,只見她正慢悠悠的邁著步伐,全然一個貴婦行走的風範。
他過去牽上夏沫就大步往裡走,「又不是在皇宮,也不是去見什麼長輩,你這般可是拖了後腿哦。」
走了沒幾步,就有一男子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了過來。
那人,明顯比顧白馳矮了半個頭,卻非要摟著他的肩膀,看起來整個人倒像是掛在顧白馳身上的,「讓你昨日就過來,結果你非等到今天,看來不論是不是洞房花燭,春宵都是值千金啊。」
聲音雖小,可夏沫還是聽見了,臉頓時一紅,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好。
「嫂嫂,別聽他胡言亂語,讓他們男人喝酒去,咱們哪,開心賞我們的菊去…」那男子身後跟著個和他個頭差不多的女子,瞪了她男人一眼,就上前親昵的挽著夏沫的手,把她挽到了內院去。
可是…
夏沫不是自誇,看相貌這女子明顯比自己大,特別是從內院裡面跑出個叫那女子『娘親』的小姑娘來,她就更加確定了。
「圓圓,這是你二嬸,快叫人,待會兒有糖吃…」女子指著夏沫。
「好二嬸,乖二嬸,漂亮二嬸。」小姑娘抱著夏沫大腿就開始亂叫。
夏沫汗顏,這女子,這小姑娘,自來熟的鼻祖呀。
女子一手牽著那個圓圓,一手挽著夏沫,走了一處葡萄藤搭的涼亭。
「弟…弟妹…」
夏沫剛一開口,那女子就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
071、伍子墨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