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沫沉沉睡去,顧白馳這才去了外書房,安南早已等候在那兒。
「事情可都辦妥了?」
「辦妥了。」安南恭敬的回答,「沒有人看見,那幾個轎夫也都處理了。」
顧白馳點點頭,和安南一同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頭戴緯帽,身染重疾的柳氏就被顧白馳給接了回來。
東媽媽急了一身的汗,想要進去侍疾,卻被兩個三五大粗的婆子給攔在了門外,「國公爺吩咐了,太夫人重病期間,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東媽媽啐了一口,拿出了她做柳氏心腹的氣勢來,「什麼東西,我才是服侍太夫人的身邊人,你們都給我讓開。」
以往,只要東媽媽一發飆,丫鬟婆子哪個不是唯唯諾諾的,可這兩個婆子卻是沒有一絲的鬆動,仍是不卑不亢的杵在原地,愣是不讓東媽媽進去。
旁邊一個婆子忙過來打圓場,笑著道,「東媽媽,我們都知道你是太夫人身邊的老人,但國公爺有令,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還請東媽媽不要為難我們幾個。說不定待會兒國公爺就會叫你進去呢,何必要在這裡吵著,惹國公爺生氣。」吳大管家挑了她們十個人,雖然告訴她們只聽國公爺的話其餘的吩咐一概不管,但也嚴肅的告誡她們幾個不能惹到太夫人及她身邊的人,最好是能和平相處。
這個婆子還算明白一些,東媽媽眼珠轉了轉,就退到一邊去了,老老實實等候顧白馳的吩咐。
屋內
柳氏『啊啊啊』的想要說話,卻發現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她一張臉漲的通紅,努力的試了許久還是不能說出話來。
顧白馳輕輕給她掖了掖被角,道,「太夫人不必著急,您只是暫時的說不出話來。等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他端起旁邊的藥丸遞到柳氏面前,「生了病就得吃藥,太夫人您先把藥給喝了吧。」
柳氏看也不看那碗藥,直接一甩手就把藥給砸在了地上。一張扭曲猙獰的臉一直盯著顧白馳。
顧白馳嘆了口氣,「您為何要這般為難我,若不是您堅持,我也不會這樣對您。」
柳氏伸出兩個爪子就去撓顧白馳,下手又狠又重。顧白馳沒有躲開,但也只讓柳氏抓到自己的身子,臉部,並不讓柳氏觸碰。
等柳氏累了,又重新躺回了床上,顧白馳才道,「您又是不知道,當年我們顧家是如何敗的,功高震主才會引起先皇的記恨,才過幾年您怎麼就忘了。居然想著讓我和武安侯的女兒成親,這不是讓皇上忌諱是什麼?我想,若是我那個賢良淑德的母親,定不會做出這番愚蠢的行為,她還會極力把賣妾書一事隱瞞,早早的讓我處理掉,不讓我們顧家成為眾矢之的。是不是,姨母?」
柳氏一雙眼睜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瞪著顧白馳。
顧白馳苦笑,「大哥臨死前給了留了兩封信。一封是我給您看的那封,另一封是給我看的。不然我還不知道我的親生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死去,您這個從小被視為不詳的姨母頂替了她的位置。」
柳氏心中一驚,掀起了驚濤駭浪。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滾落了出來。自記憶里起,她那個所謂的娘親對她是非打即罵,一點也不可憐她小小的身子搬不動大傢伙卻非得讓她去跳水擔糞,別的小孩子也不和她玩反而笑她是災星。她曾經不止一次的逃跑過,寧願乞討也不願在那個家過活,可每次都被抓了回來。越打越狠,到後來她都認命了,任由家裡人折磨。直到十一歲那年,娘親慌張的把自己叫了回去,親自給她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還破天荒的拿了一根銀簪子給她帶上。
那一刻,她很高興,興奮的不能自已,村里人說過她會被娘親賣出去做妾做丫鬟。
她寧願做個下人,也不願繼續在那裡待下去。
後來,她見到了一個如天上下凡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和她一般大的年紀,可那氣度那穿著,就讓她自慚形穢,這世界上怎麼有人可以長得這麼漂亮呢,她歪著頭想。後來那小姑娘把她帶到一個非常漂亮的房子,那裡有丫鬟有婆子伺候著,給她穿上漂亮的衣服戴上漂亮的首飾。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個小姑娘的親妹妹,只是因為她們是雙生子,被視為不詳,所以一出生後她就被丟棄了。
幾乎是同時出生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