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等,顧白馳卻不想再等了。
「四月顏姐兒就十一歲,這婚事再不定可怎麼好。你寫信問問茜茜公主,讓她再打探打探,咱們找個合適的就定了吧。」
夏沫白了顧白馳一眼,「這婚姻大事豈可草率,我們連人都沒見過,怎能這麼輕易就把事情給定下來,要是耽擱了顏姐兒一輩子可怎麼辦,這事我不同意。」
「嫁娶嫁娶,三分靠相看,七分靠人說。我們就算看了一百遍,也不如熟知他的人說上幾句話。」顧白馳說道,「茜茜公主和你那麼要好,也不可能害了顏姐兒,你讓她再篩選一下,去探探人家的口風,我們再挑一個出來把婚事定了。」
「不行。」夏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吵醒了一旁的鷗哥兒,她忙抱過兒子輕輕拍著,正色道,「國公爺,顏姐兒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想她嫁給一個既不認識又不熟知底細的人,我是不會同意這麼草率給她定下親事的,至少得讓顏姐兒看一眼,讓我也了解一番才行。」
「胡鬧」顧白馳低低斥道,「哪有未出嫁閨女去相看外男的,你也不怕敗壞顏姐兒的名聲。」
見說不服,夏沫乾脆脖子一梗,「國公爺可別忘了你當初說過什麼事情,若是因為不擦,顏姐兒一輩子都不幸福,你待如何?」
顧白馳神色一黯,就是因為顧及到死去的大哥,他才不想顏姐兒被耽擱了,年紀大了的姑娘說不到好親事,他將來又有何面目去地下面見大哥。
夏沫一邊輕拍著兒子,一邊挨著顧白馳坐下,輕聲道,「顏姐兒這些年的變化我們又不是擺設,等我們回了京城,讓顏姐兒出入幾個宴會,這求親的人自然是一波波的。你還怕她嫁不出去嗎。」
到現在對於顏姐兒的婚事,他們兩人完全是相反了,當初是夏沫首先提出來的,因為怕年紀大了不好說親。那時候是顧白馳不放在心上。沒曾想到了如今,夏沫不擔心了,反倒是顧白馳上起了心,追著喊著要夏沫趕快把顏姐兒的親事給定下來。
「既然這樣,那過了端午。你就回京城吧,替顏姐兒好好相看相看。」顧白馳低聲道,「顏姐兒的事情不能再耽擱了。相看的時候,把嫁妝也一一準備起來。」
夏沫沒想到顧白馳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人一懵,差點就沒抱住鷗哥兒。
「我回京城,那,那你呢?」
顧白馳頓了頓,「我自然是留在這兒,我們定國公曆代鎮守嘉峪關。我怎麼置祖先的榮譽不顧,自己享樂去。」
「可是,可是…」夏沫緊緊抱住兒子,眼中泛起盈盈淚光,「你不是說,說…」
顧白馳輕輕拍了拍夏沫,「沒錯,當初我說的是讓你在嘉峪關待個四五年,可那時候我不是沒料到這些事情麼?顏姐兒大了,總不能一直拖著。就算我們現在直接給她定下一門親事,過個一兩年你還是要回京城給她準備婚嫁之事。還不如早早回去,提前給她準備好嫁妝,將來顏姐兒出嫁的時候你臉上也有光不是。」
可是就這樣離開麼?離開丈夫。回到那個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回到那個住著惡毒婆婆的顧府,回到那個爹不認娘不清的京城?
她不願意…
顧白馳攬著她,輕聲道,「這幾年就要辛苦你了,顏姐兒婚事辦完後。鵬哥兒的婚事也得提上議程,等兩個大孩子都成了家,我再向皇上求個恩旨,讓你過來。」
夏沫推開顧白馳,滿臉的驚愕,「皇上要我回京?」
顧白馳本不想讓夏沫知道這些糟心事,可沒想到他自己卻說漏了嘴,在夏沫的追問下,他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歷代以來,只要是鎮守一方的大將,皇上都會把他們的家人留在京城,以防止將軍造反。
德昌皇帝也不例外,當初之所以肯答應顧白馳讓夏沫跟著去嘉峪關,一來是柳氏還在京中,雖然德昌皇帝知道其實是姨母,但名義上也還是顧白馳的母親,他不可能置母親安慰不顧;二來是顧白馳哀求,想要多幾個孩兒,振興家業;這三來嘛,德昌皇帝剛剛登基,還需要顧白馳替他盡心盡力的鎮守住嘉峪關。
但近兩年時間,皇帝已經將朝堂換了一次大血,例外幾乎都是他的人。這朝堂的事情處理好了,他的眼光自然放在了鎮守地方的大將身上。雖然他心中明白自己的皇
137、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