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恆依舊是那一襲白衣,看著對面幾人的目光中帶著微不可查的冷意。
他在韓夏話音剛落之時就接話道:「倒是不知諸位如此急心急力的抓了我師弟,可否問過我臥龍山莊的意思?!」
「呵呵——」韓夏沉沉笑道:「若是穆莊主在此,我等或許還能賞些面子,但你區區一個小輩,又何來的立場與我等說話!」
兩人這邊言語交鋒,易修遠這會兒即便是被人制住點了穴不得隨意動彈,也有些耐不住寂寞,開始嚷嚷了起來,他看著穆恆的方向,語氣驚奇地問:「嘿,我說大師兄,你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我被人抓了才冒出來?」
這話問得真是巧妙……
穆恆被這話問得一頓,隨後神色如常地道:「我也是剛來的白雲鎮,義父讓我來看看你如今可還順心。」
易修遠笑了笑,也不去理會穆恆這話中真假,只想到是穆漢陽派了穆恆前來,他又覺過意不去,便對穆恆道:「讓他安心,我死不了。」
說到這兒他忽地看向了遲霜。
遲霜也恰好抬頭,與他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她眼中有些許被她隱藏住的愧疚,可這並未逃過他的視線。
易修遠也不知怎的就愣了愣,心中有些不自在。
他轉開視線,又對穆恆說道:「大師兄,你回去再跟那老東西說下,施大夫手裡的赤龍令我擅自送給坊了。」
韓夏三人能抓住他並非是意外,而是他有意為之,但這決定他也是臨時起意,還未來得及告知遲霜。
自己是一路跟著她來的白雲鎮,此時又在這臨仙居被人帶走,也難怪她會心有愧意。
易修遠很快想到了許多,同時也知道,此時如若不將話說明了,穆漢陽知道他被抓走了肯定會為難遲霜……
「什麼?!」
穆恆卻不知易修遠的幾番心思,他聞言就不可置信地低頭去看著正立於庭院中的紅衣身影,將人沉沉地打量了一番後才收回視線,看著易修遠,皺眉道:「赤龍令乃是山莊之物,你怎可擅自做主?!」
「那是我的事。」易修遠卻渾不在意,只道:「不會罰到你身上去的。」
穆恆被這話給噎了一下,而後搖搖頭嘆道:「算了,此事先不說,我先救你出來。」
言罷便不再繼續囉嗦,腳下一點,便徑直飛身而去。
易修遠見狀也只是呵呵笑,不再開口,而是任由韓夏將他交給了凌雪常雷帶走。
走前他還去看了一眼遲霜——她那麼聰明,應該是看懂了自己的打算。
遲霜的確是看懂了易修遠的意圖,之前還在猶豫,擔心自己可能猜錯,但自易修遠與穆恆說過赤龍令之後,她就放下心來了。
此刻手裡還攥著那枚溫涼的赤龍令,她沒去理會屋頂上打起來的韓夏與穆恆,也沒去看周圍那些忽然撤退的黑衣人,而是一直盯著易修遠的身影消失。
施小伶不知何時竄到了她的身邊,問道:「阿霜,咱們不去救那小子啊?」
遲霜搖搖頭,道:「不急,先看看夏啟言會將他帶去何處。」
施小伶頓了一頓才明白過來,她還頗有些驚訝,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轉而看著遲霜手裡的赤龍令,嘿嘿一笑,接著就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那小子可是不達目的心不死的性子,纏人得緊吶。」
遲霜也輕笑了下。
關步月也已走至幾人身前,無他,只因韓夏見凌雪與常雷帶著易修遠離開後,根本毫無戀戰之意,甩了個煙霧彈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沒了對手和目標的穆恆只在屋頂上停留了片刻,便收劍,飛身落在了遲霜幾人身前。
遲霜一手握著赤龍令,一手還持著沉水劍,此時見了穆恆上前,也是半點沒有變換神色。
穆恆並未多說什麼,只看了看遲霜手中的兩樣東西,便說道:「近日我義父恐會下山,沉水劍與赤龍令即在你手,在此之前修遠若是還未脫身,可能要勞煩遲姑娘去見一見義父。」
遲霜點點頭,先是抱拳一禮,而後才問:「多謝少莊主提點,只是不知穆莊主下山之後會前去何處?到時若無急事,遲霜定會親自上門拜訪!」
穆恆眉頭一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