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莊子。
鋪子的掌柜們在規定的時間帶著賬簿來了。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場鴻門宴,站在花廳外籌措不敢上前。
他們做過什麼事,自己心裡都有數。
雲漾不著急,她手邊的茶桌上放著一個深色木匣。
骨肉勻稱的細長手指撥開上面的鎖頭,蔥白小手拿起其中紙張,開始查看。
首飾鋪子兩個,成衣鋪子一個,布莊兩個,玉樓一個,糕點鋪子兩個,茶樓一個,莊子四個。
她身邊人的賣身契,厚厚一沓,憑這些她能完全掌控他們的生死。
外面的人磨磨蹭蹭她也不催促,翻完手裡的身契,這裡面沒有掌柜們的身契。
沒有身契,人還是李婉芸的,按照李婉芸恨毒她的態度,這些人都不能用。
搞清楚這些人的背景後,再次把賣身契放入匣子。
細長手指擺弄上面的鎖眼,一道難以發現的光將之包裹。
「時間夠久了,讓他們進來。」雲漾一聲吩咐。
碧雲邁著碎花步,站在門口向外通傳:「各位掌柜請進。」
該來的終歸要來,幾位掌柜對視一眼,沉下心神帶著自己的賬簿進入花廳。
「見過大小姐。」幾人齊齊躬身行禮。
雲漾抬手整理自己寬大袖袍,像是沒看到他們的行禮。
幾人不敢起身,知道這是雲漾在給他們下馬威。
冷汗打濕寬大外袍下的衣衫,他們卻不敢反抗。
以往親易近人的大小姐,現在鋒芒畢露。
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壓,讓他們生不起反抗之心。
施威已經足夠,雲漾開口:「起來吧,把賬簿都拿來。」
他們不敢搞小動作,恭敬上前把賬簿放在雲漾身旁的小桌。
雲漾隨手拿起一本開始觀看,幾個掌柜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他們的賬本多少都有問題,但一想到鋪子到大小姐手裡也不過幾天。
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賬簿有問題那又如何,以前的賬那是上交給夫人。
雲漾也知道這點,但不妨礙她查賬啊,到她手裡的東西沒道理給別人吧。
「錦玉樓的收益怎麼一下減少這麼多?」
雲漾手裡拿得是玉石鋪子的賬本,半年內前三個月的收益都很穩定。
第四個月開始收益開始減少,直到上個月進入了最低,一個月不過三百兩銀子。
根據云漾的記憶,三個月前正是她與太子定親的時間,李婉芸給她準備的嫁妝。
李婉芸還真是狠啊,那個時候就開始搞她了。
那時候還是她的親女兒,對她恭敬有加,還懷有孺慕之情。
狠人啊,雲漾現在覺得,原主根本就不是她的親女兒。
「大小姐最近生意難做,我們對面又開了一家玉樓,他們的價格很低,把我們的生意全搶了。」
錦玉樓的李掌柜把早已準備好的理由告訴雲漾。
「你看我像傻子嗎?」雲漾面無表情,一雙多情含笑的桃花眼裡面裝滿冷漠。
李掌柜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小姐天資聰穎,我等不及小姐半分。」
「那你編理由的時候怎麼不編個靠譜的?」這麼爛的理由糊弄鬼啊。
李掌柜啞口無言,他是夫人的人,按照夫人的指示做也毛病。
小姐為什麼要把錯誤怪在他的身上,他無能的在心裡怒吼。
「錦玉樓開在最豪華的街上,地段也是最佳,你卻告訴我一個月的營收只有三百兩。
三個月前的收益都還正常,我現在懷疑你做假賬,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