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太子所說,蕭逸的劍只刺入了他肩膀一點,確實只是一點小傷,血都沒流多少,怎麼會讓一個人昏迷?因此眼看著太子倒地昏迷,在場所有人心裡都不約而同地冒出了一個念頭……劍上有毒!
宣德帝最先反應過來,兒子身體要緊,立即吼人快抬太子回行宮,請太醫。
&皇,二哥,二哥怎麼昏倒了?」蕭逸是最後回神的,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劍,想不通為何兄長會昏迷。周圍安靜地怪異,他抬起頭,視線一一掃過那些用一種複雜目光盯著他的人,蕭逸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到底哪裡不好,他不知道,本能地求助自己的父皇。
宣德帝盯著一臉茫然的兒子,面沉如水。
方才兄弟倆比武時招招狠辣,相信誰都看得出來兩人不和,而次子確實有毒殺兄長的理由。
手足相殘,宣德帝不願相信,掃視一圈,對蕭逸道:「先隨朕去看太子。」
或許太子只是普通的昏迷,未必是中毒,有結果之前,他不願懷疑自己最寵愛的兒子。
他大步往前走,蕭逸愣了會兒,慌張地追了上去。
太子乃一國儲君,是未來的皇上,同來狩獵的幾位大臣毫不猶豫地也跟在後面,身後一片沉重的腳步聲,宣德帝回頭,發現長子果然沒有同行,臉色當即更難看了,停下腳步朝蕭元吼道:「太子是你弟弟,現在他出事了,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
蕭元臉本就因為「練武受傷」蒼白蒼白的,這會兒被父皇當眾訓斥,他也看不出害怕與否,默默地走了過來。
宣德帝冷哼一聲,疾步趕向太子的別院。
兩刻鐘後。
隨行而來的太醫院潘院使撩起衣袍跪到床榻前,神色凝重地替太子診脈,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原本只是肅穆卻還正常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甚至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
宣德帝急了,低吼道:「太子究竟為何昏迷?」
潘院使手一哆嗦,朝蕭元的方向看了眼,低頭跪到一旁,叩首道:「皇上,太子脈象罕見,微臣不敢妄加斷定,請皇上允許王太醫、李太醫共同替太子診脈,倘若微臣三人看法一致,微臣再回稟皇上。」
此言一出,站在宣德帝身後的大臣們互相看了一眼。
宣德帝空有殺伐大權,卻對治病一竅不通,只得命另外兩個太醫再去診脈。
三位太醫輪流號脈後,互相瞅瞅,誰都不想說實話,但現在這個情形,豈是他們想隱瞞就隱瞞的?
最終潘院使額頭觸地開了口,「回皇上,太子,太子他,他突染急症……」
蕭逸身形晃了一下,他終於明白當時眾人看他的怪異眼神了,他們是不是都以為是他下的毒?太醫說的好聽,突染急症突染急症,真是急症,為何偏偏在他的長劍刺中太子後才染上了?太子一定是中了毒,那,是不是父皇也懷疑他了?
&皇,兒臣沒有!」撲通跪了下去,蕭逸急著替自己辯解,神情焦急,「父皇,兒臣確實怨恨二哥壞了我的婚事,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父皇……」
&嘴!」宣德帝瞪著眼睛打斷這個蠢貨兒子。太子出事,可能是因為小兒子蕭,也可能是有人提前在太子飲食衣物里動了手腳,趁機嫁禍小兒子,現在小兒子跪下來,旁人就算之前沒懷疑他,現在也要懷疑了!
&子染了何症?」忍著沒有往長子那邊看,宣德帝沉聲問潘院使。太子出事,蕭元蕭逸都有加害動機,非讓宣德帝懷疑,他更傾向一直怨恨他們的長子。小兒子在他身邊長大,宣德帝很了解他,衝動魯莽,但絕不敢做出殺兄之事。
潘院使貼著地面的雙手都在發抖,「太子,太子的症狀,與當初秦王殿下所染怪病一樣……」
什麼怪病,當初秦王殿下就是中了毒,因為那毒發作後只是令人昏迷,時間長了才慢慢死去,得到沈皇后暗示後,他與王、李兩位太醫便稱秦王殿下染了怪病。皇上不怎麼關心長子,聽說後只命他們竭力診治,他們不能配出解藥也確實配不出解藥,皇上才接受沈皇后的提議,選擇為秦王沖喜。
原本天衣無縫的事,如今太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於被衡王所傷後染病,而且與秦王症狀一致,誰會相信這真的是病?恐怕都會猜測衡王曾經兩度下.毒吧?一次陷害的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