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逐漸的模糊,我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收拾了,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在袋子之中了。
推開門。卻看到姚琛早都已經站在門前了。
「張小哥,我來送你一程!」姚琛看上去有些傷感,對著我說道。
我撇撇嘴:「雖然話確實應該這麼說。不過為什麼我聽上去總感覺怪怪的呢?」
「哈哈,張小哥挑理了!」姚琛走上來,抱了我一下,然後再緩緩的鬆開:「張小哥,這次分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見到了。保重!」
「嗯!」我點了點頭。
然後向著外面走去。
和姚琛一起吃了個早飯。趁著時間還早,我就打算離開淮北。票是已經定好的,從淮北到韶關,之後其他的就要靠步行了。
這年頭,大部分的人都是靠著一雙腳走天下的。
尤其是趕屍匠,更是這樣。在車上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不過確實輕鬆一些。在韶關車站下車之後,向著南嶺而去。
我的心情是有些低落的,陪伴了我這麼長時間的兄弟離開了我的這個世界。說心中好受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卻也早都知道了有這麼一天,所以雖然低落,不過也不至於有太重的擔子。
回到南嶺。走在熟悉的山路上。
我感覺到有些不對。這裡的腳印斑駁,好像是有很多人來了一般。
我的心中有些震驚,急忙的往死屍客店而去。卻發現,村裡的人都匯聚到了死屍客店的前面。
「這是怎麼了?」我看著人群外圍抽菸的四叔,有些疑惑的問道。
「哎呦誒,張小哥你可算是回來了!」四叔看到我回來,急忙的站起來對我說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趕緊去看看吧。」
我有些奇怪,分開人群。卻看到大廳之中的那金絲楠木棺不知道去哪兒了!
徐叔坐在那裡,一臉黯然。
我有些慌亂,走到前面去:「徐叔,這是怎麼回事?」
「張清…;…;」徐叔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心情激動,卻是猛然間乾咳了一下。緊接著,一口老血從腹腔之中噴涌而出。
我不敢大意,急忙的將徐叔的經脈穩住:「徐叔…;…;你沒事吧?」
徐叔擺了擺手。支撐著站了起來:「我沒事,終究是沒有扛過去。舊傷發作了。」
「您的身體…;…;」我頓了一下,一隻手直接的拿住了徐叔的脈絡。
卻發現。徐叔的身體已經是如同一個馬蜂窩一樣,奄奄一息。看上去糟糕到了極致。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徐叔,你…;…;」
「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徐叔對著我笑了一聲:「按照道理來說,本來是應該我先走的。不過你的父親替我擋了一些東西,所以說倒是讓他先離開了。說起來,如果不是我和那個老酒鬼的話,你的父親是不用死的。」
我沉默了片刻:「徐叔,您先別說話了。穩住心脈,情緒別太激動!」
徐叔看了一眼大廳之中。而後接著說道:「昨天晚上,來了一群人。毫無顧忌的出手,直接的將金絲楠木棺給奪走了。我的實力大不如從前,所以沒有辦法抵擋…;…;」
「沒關係的!」我急忙的說:「不就是一尊棺材麼?」
「說的輕巧,那個棺材裡可凝聚了你父親不少的心血!」徐叔的眼睛之中帶著一絲的憧憬:「幾乎可以說是熔煉了他道法的巔峰!是他最璀璨的時刻。」
我愣住了。
不就是一尊金絲楠木棺麼?看上去好像是沒有什麼不同的。而且我在這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感覺有什麼大不了的地方。難道說,是我看錯了?
「咳咳…;…;」徐叔再次咳嗽了兩聲。
徐叔的元氣已經外泄,事實上。就好像是他之前說的。他的身體一直以來都只是苟延殘喘而已。勉勉強強的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和當初的父親一樣,說不準在什麼時候。就突然間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徐叔,您振作一些。一定可以堅持下去的。」我看著徐叔,面容著急。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