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娥的叔父謝柏,是個古板清正的人,他講究規矩,從來不問內宅的事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所以謝娥作為父母雙亡的孤女,是在她嬸嬸盧瑜手裡討生活。
盧瑜一子兩女,長子謝肱已經去元郡遊學,剩下兩個女兒,長女謝杏,年方十六。么女謝桃,今年不過八歲。
她嬸嬸盧瑜,對謝娥頗多苛刻,十分吝嗇。
表姐謝杏,對著謝娥也一向盛氣凌人。
叔叔謝柏是個古板的人,大半時間,謝柏都埋首於家中那些古書之中。
當然他總歸是元郡謝家的旁支,再怎麼尸位素餐,總能混得下去。
而盧瑜還能借著謝家旁支的名頭,帶著女兒跟城中名媛結交,只圖為謝杏謀一門好婚事。
謝柏做官的俸祿,盧瑜精打細算,除了日常開銷,還有遠方兒子的花銷,以及家裡人應酬的行頭裝束,其實也十分吃緊。
故而家裡一個明晃晃的拖油瓶,也就十分礙盧瑜的眼了。
盧瑜對謝娥吃穿用度頗多剋扣,謝娥秉性懦弱,也不敢相爭。
有時,謝娥甚至吃不飽肚子。
加之盧瑜和謝杏時不時冷言冷語,譏諷嘲弄。
謝娥日子真是日日艱辛,如履薄冰。
芍藥與她提及,有人慾害謝娥。
故而芍藥也叮囑,阿瀅要小心這幕後黑手。
不然已經死了謝娥,總不能第二個謝娥也折了。
阿瀅略作梳洗,便準備下床走走。
謝家,她要儘快熟悉。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旋即緩緩推開門。
上午時分,明潤的陽光就落在了阿瀅身上。
她從來沒到過謝家,可對謝家是「熟悉」的。
謝家住宅的布局,她早就爛熟於心,瞧過繪製的地圖。
現在阿瀅就要將圖上的謝府與真實謝府糅合在一起。
宅子不大,阿瀅數著步子順著走廊走了幾步,一轉身,果然一個院子便展露面前。
而如今,院子卻有些鬧騰。
「王娘,奴知曉錯了,真的知曉錯了啊。你,你,求你跟夫人說,求夫人饒了我,千千萬萬,不可將我趕出宅子。奴父母早亡,兄嫂心狠。奴無處可去,若回了家,只怕被兄嫂生生給賣了。」
說話的年輕婢子哭得十分悽慘,好似淚人兒一般,極是可憐。
她眼角有一顆不起眼的小痣,阿瀅看過她畫像,知曉她名喚小雀,和王娘一般,都是謝府的奴婢。
一旁,有著一個年輕的姑娘,正漫不經心嗑瓜子,看也不看這哭成淚人兒的小雀一眼。
她年紀比阿瀅大一兩歲,杏眼桃腮,也是生得艷麗可人。
她就是謝娥的堂姐謝杏。
謝杏輕輕的一挑眉,眉宇間不覺浮起了一縷涼薄,對於小雀的哭訴充耳不聞。
王娘卻冷笑,走過去,一揚手,啪啪就是給小雀兩耳光:「嚎什麼,你如今扮可憐,可風流快活時候又怎麼不想想處境艱難。你身為謝家婢,為什麼不肯安安分分,卻將這清白的身子,交給街上那浪蕩子安郎?你倒會遮掩,若不是珠胎暗結,一副藥吃下去,落孩子鬧得一身是血,倒真讓你這賤蹄子矇混過去。夫人也不打你罵你,只將你逐出謝家,你還好意思鬧。」
「留你?留你這個賤婢,難道讓你敗壞謝家女眷名聲?養著你這麼個與人私通貨色,只怕別人都不拿正眼看謝家。你與街上浪蕩子私通,誰知道你會不會裡應外合,勾得外邊不三不四的人干髒事。」
王娘嗓音很大,她就是要讓家裡其他幾個奴婢聽清楚。
盧瑜處置了小雀,不但要讓奴婢畏懼,還要讓他們心服。
小雀驀然身軀一軟,跪坐在了地上,淚水嘩啦啦奪眶而出。
安郎強壯、英武,他強健的手臂摟住了自己,在她耳邊說了無數的甜言蜜語。
可這一時歡娛,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安郎早就不知去哪兒了。
當然她並不知道,她的安郎是何沖打手,一塊兒被初雪弄死了。
驀然,她眼角餘光掃到了阿瀅,仿佛捉住了救命稻草,語帶要挾。
「我,我不
017 逐走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