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離開之際,面頰卻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幾許的恍惚之色。
雲初面色不悅,竟似透出幾分指責之色。阿瀅倒也並不覺得如何在意。
「阿瀅,我只當你真有什麼要緊事情,來尋牧鄉侯。故而我費心引薦,這般安排,可是你呢,卻說些這樣子的話。」
阿瀅沒言語,大約雲初也是指責自己不配,和牧鄉侯是有著雲泥之別,充滿了鄙夷。
為什麼自己這樣子的女子,竟然還敢有這般非分之想。
可她不過是將雲初這樣子女子根本不敢說出口的話說出來罷了。
牧鄉侯天人之姿,如此容貌,神光盈盈,雲初常常陪伴左右,難道就沒有心動過?
她也不求南柯流月回應,更不會因此,生出什麼怨懟之心。
「我不知曉你這麼大膽,我長隨牧鄉侯身邊,對他佩服敬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卻從來沒有生過如你這般心思。我佩服的是他人品高潔,而你卻不過是為窺他皮相。縱然牧鄉侯丑如無鹽,可他是這世間聖人,我也是樂意追隨。」
說道了此處,雲初也是不覺嗓音頓了頓「我極討厭你和裴楠鉉,你們兩個人,都是如此任性,只求自己高興,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你可知曉,牧鄉侯每日飲食簡單,生活也不講究奢侈,他只將自己一顆心,都奉獻給整個國家。他每日有許多國家大事要理會,時間都安排得極滿。你可知曉,他每日只能睡一個時辰。可是你呢,今天來,忽而要互述衷腸。侯爺寬厚,沒一句責備,反而安慰於你。他擠出時間見你,那麼今天,他,他連一個時辰都睡不上。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忍傷你這一片少女春心,生恐拒絕了你讓你太過難看。」
雲初氣惱的看著阿瀅,生著阿瀅的悶氣。
在雲初看來,阿瀅所謂的喜歡,實在是一樁很小的事情。
這天底下對南柯流月崇拜乃至於生出愛慕的女子那麼多,阿瀅又有什麼特別?可是牧鄉侯卻對她這般溫柔,這樣子的體貼,這般的好——
阿瀅緩緩說道「你沒和我說過,我自然不知曉。」
說道了這兒,她咬了咬唇瓣「不過,他倒待我好,也許南柯流月,對每個人都好。」
就如天上的月光,灑遍了整個天地,帶著一股子慈悲和溫暖。
雲初看來也不喜歡裴楠鉉,覺得裴楠鉉很是任性,當眾說愛慕南柯流月。
裴家這位少年郎,可是男兒身,那時節,卻也是不知曉招惹了多少閒言碎語,以及對牧鄉侯極為不堪的猜測。
可是這些,裴楠鉉卻沒那般體恤,反而是南柯流月體恤他的前程。
阿瀅伸出手,慢慢的捏緊了手中玉牌,心裏面一股子不甘願,卻也是忽而莫名間滋生。
憑什麼南柯流月要關注那麼多別的事情,自己只有一丁點,就打攪到他了。
如若可以,她當真很想南柯流月的眼睛裡面,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般危險的想法浮起在阿瀅的腦海之中,又讓阿瀅迅速搖頭,努力拼命將這份心思如此的壓下來。
她的心裡,慢慢的浮起了一點點的酸意。
算了,南柯流月終究只能仰望,她也死了這條心了。
就算自己心裡還是愛慕南柯流月,不過也是不會湊到了南柯流月跟前。
等阿瀅在裴家休息了幾日,蘭皇后又招了阿瀅進宮。
這一次,阿瀅在宮門口撞見了崔氏。
崔氏也去,其原因在於,也是為了商議阿瀅的親事。
無論如何,阿瀅終究還是謝家女兒。
那麼崔氏總歸是要去理會這樁事情。
崔氏凝視了阿瀅一眼,眼神之中,漸漸匯聚了一縷複雜,卻也是不覺這樣兒輕輕的扭過頭去了。反而是阿瀅,好似並未曾想那般多,落落大方的向崔氏打招呼。
崔氏一瞬間不覺皺起了眉頭,眼神之中卻也是不覺透出了一縷說不出的複雜。
她內心不由得怔怔想,謝娥當真是與阿瀅生成一般模樣?
眼前的女孩兒,容貌嬌美,禮數也是十分的周全,可卻生了一副極為兇狠的性情,並不是什麼極溫順的性兒。謝家那麼多女兒,好似阿瀅這般性情的,似乎也是沒幾個。
所以當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