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是。」
這樣子的嗓音,阿瀅只覺得耳熟。
樂陽公主不但容貌美麗,更生了一副好嗓子。
美人兒不但樣子好看,嗓音也挺美的。
如今她跟裴楠鉉說話,少了幾分冷冰冰的味道,竟似透出了一股子的溫柔。
裴楠鉉輕輕環報雙手,微微含笑,一挑眉頭「公主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的。」
呸,死狐狸一向也是極為聰慧,一顆心兒千靈百巧,又怎麼會想不明白。
樂陽公主微微沉默,忽而開口「其實,其實無關其他種種,我當真心慕裴郎君。只是,卻也知曉,你我身不由己。我知曉裴少拒絕,是因,因彼此身份微妙。樂陽可以一生不嫁,也不願意自己屈就別人。裴郎君,今日,是我的生辰,只要能得君一句話兒,我此生也不會有遺憾。」
樂陽公主方才指名道姓,不過稍稍能滿足虛榮心,可是如今,可是真情流露。
最妙則是,裴楠鉉縱然接受了,也無需承擔任何責任。
裴楠鉉也輕輕嘆了口氣,嘆息居然有些惆悵。
「公主,你我身份,均是身不由己的人。可謂,同病相憐。」
「其實,我真的不行。」
死狐狸一臉無辜。
樂陽公主本來一臉深情款款,如今,卻也不覺面色一僵。
她慢慢的,扭過頭,瞧著陽光開得正好的花兒。
「我知曉,你並不願意接受我。裴郎君,你始終不願意待我以真誠。就連我生辰,你總不肯說句,說句真心話兒。」
那雙美麗的眸子,漸漸滲出了晶瑩的淚水,宛如花朵上的露水,晶瑩而美麗。
那臉頰之上的淚水,忽而好似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從臉頰滾落。
她是元郡高貴的公主,當她哭起來時候,自然是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
她如宮中的空谷幽蘭,那樣兒的美麗,那樣子的寂寞——
「公,公主,不要為裴郎傷心了。你若真想要知曉,我,我實言以告。我心下,自然是有一個人,只是世俗不容,故而,故而心中再也無暇旁顧。」
裴楠鉉一臉真誠。
「牧鄉侯固然是驚才絕艷,可你們皆是男兒身,又如何能在一起?」
樂陽公主驀然抬起頭,她美麗的面容在陽光下泛起了一股子異樣的光彩,漆黑的眼珠也因為蘊含了淚水煥發異色。
「我,我怎敢相欺公主?」
裴楠鉉手指輕輕的摘了朵花兒,放在鼻端嗅了嗅,緩緩言語「我心儀之人,是謝家阿娥,可惜她是韋玄未婚妻子,唉,自然可望不可及。我們兩早就,私定終身了。」
嗯嗯,我們兩早就是姦夫了。
阿瀅本來在花叢之後看戲,聞言險些跌倒。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裴楠鉉也沒轉身,只朝阿瀅方向招招手「阿娥,你出來吧,我們的事情,不用瞞著公主了。」
阿瀅恨不得手撕狐狸,只盈盈現身,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努力做出這個玩笑好好笑的樣子。
「裴郎君,你縱然救我性命,可也要顧忌小女名聲,不然,韋郎要吃醋的。」
樂陽公主瞧也沒瞧阿瀅一眼,隻身軀輕輕顫抖,似心中含酸,顫聲「你,你竟如此辱我。」
她眼裡無阿瀅,也沒有多瞧阿瀅一眼。
這位美麗的公主,如今眼裡,只有裴楠鉉一個,嗓音也恢復了以前的冰冷「你,你縱然不屑於我,何必如此藉口,作踐自己?」
阿瀅為之氣結,喂喂,關我何事。
裴楠鉉不以為意,輕輕嘆息「我知曉,世俗必定不能接受的。可我心悅阿娥,本也不假。」
樂陽公主一咬牙「裴郎請自重,你放浪形骸,也還罷了。可你是裴家公子,身份尊貴,平白和此等女子交集,辱及名聲。只怕,連你親姊姊,也絕不能容。你對我無心,樂陽心中有數,不必再如此作踐自己。」
高貴的公主,是不屑與阿瀅爭風吃醋的,她眼底惱恨,甚至未曾投射到阿瀅身上。
她種種不滿,也只對著韋玄。
瞧著樂陽公主拂袖兒去的惱恨身影,阿瀅惱怒瞪著裴楠鉉。
裴楠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