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沼澤時,薩西還沒反應過來,女孩走過來一把打橫把薩西抱起來,對著皺眉的金髮夥伴催促,就這樣不顧薩西的掙扎把人乾乾淨淨帶到對面,才放下拍拍手,不開心地抱怨一句,「你可真是重得要死,把我胳膊都快壓斷了我說你最好還是減減,不然下次我可抱不動你了。」說完,女孩似乎覺得氣勢不夠,又補上一句,「不對,你再這麼重,可別指望我再抱你。」
——以上種種,不勝枚舉。
可就是這麼一個脾氣惡劣、性格糟糕的煩人女孩,一次又一次強硬地擠入薩西的生活空間,一點一點不顧薩西意願地,在薩西心中留下痕跡。
十五歲的薩西,遇上了一個光聽她說話就嫌煩躁,見她靠近就皺眉猜測她又要幹什麼的傢伙然後,卻在她每次稍有心情不順的時候,就心中不安牽掛,目光時時刻刻盯著她不敢移開一瞬——因為女孩會因為一丁點微不足道的理由就出手殺人薩西以為那是會無法把視線移開,是怕她傷及無辜,是為了不再有更多的受害者。他只是像個護林員一樣看管著林子裡的野獸不跑出來作惡。
所以,在兩人分開時記掛女孩不是思念薩西以為是擔憂又在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受害。
所以,在兩人相聚時心底一松不是喜悅薩西以為是放心終於可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不會再有多餘的受害者增加。
所以,在女孩稍微皺眉時他就上去開解不是關心薩西以為是提前解除警報,避免女孩發泄脾氣隨心害人。
但當薩西從床上醒來,看見滿地浮屍鮮血後,他確實滿心憤怒——可他生氣他做了那麼多,努力了這麼久,這些人為什麼要惹怒女孩逼她破殺戒毀了他的成就,浪費了他的苦心。然後薩西捂住臉,忽然為了那一刻的想法慚愧他才知道他沒法再自欺欺人。
他在意,與眾不同地在意這個奇特的女孩,用她奇特的方式霸道的不顧一切地愛著薩西,連逃避的機會都不給他。
當薩西心中一無所求,連自己都不在意時,他可以當個絕對正直的人但當心中住了一個人時,心中高入雲際的房子就會自動降下脊樑,降得一低再低,低到忘記過去的堅持和嚮往,只願小小一座,只裝一個她,為她遮風,為她擋雨。
愛可以讓人偉大,也可以讓人變得膽怯、自私、卑劣。
所以薩西偉大地捨己為人,膽怯她受到傷害,自私地不提死者償怨,卑劣地藏起他的正直不屈——他當了一次助紂為虐的幫凶。
蔣麒找到幕西山時,陸壓幾人正面色著急地圍在樹下,圍在幕西山身邊。看見蔣麒親自到來愣了一下,就讓開位置,說明情況。幕西山跟著幾人來到造夢樹王跟前就分散開來,等注意到時,幕西山已經靠在樹下睡著,一個美夢卻讓他時時皺眉,常常抿嘴,而隨著時間流逝,幕西山卻有了長夢不醒的趨勢。
陸壓等人著急,想盡辦法都叫不醒幕西山,正打算爬上高聳入雲的樹王雲冠上摘果子,蔣麒就來了。
蔣麒走到幕西山面前,剛剛蹲下,就聽見幕西山嘴中呢喃出一個模糊的名字:
「勒托。」
蔣麒捂住左胸閃過浮光的鏡面,對陸壓等人說,「我知道了,你們散開原來幹什麼就繼續去干。」
等護衛們走遠,蔣麒鬆開手,西蒙才幽幽出聲,那頌詩般的抑揚頓挫像是唱起閨中幽怨的小調。
「勒托,意指黑夜的孩子,多用於女子姓名影靈在幻境試煉里,就叫這個名字。」
蔣麒和西蒙都明白——最不理想的情況發生了。在造夢樹樹王面前,那段埋藏在記憶深處,被遺忘的記憶被挖出來了。
就在這時,幕西山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最先看到蔣麒,似乎思考了一陣,又盯著蔣麒的眼睛,那雙湛藍的沒有一點陰霾的眼睛——幕西山的眸光停頓了幾秒,就移開,然後看到了他胸前的鏡子,上面閃動著熟悉的浮光,先是一雙漾著碧痕的藍眸,幕西山凝視那裡,卻像看著遠方,眼中並沒有生出任何波動。
直到鏡子裡的西蒙微微嘆息,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幕西山的眼中映出了那雙陰霾的暗沉的黑藍色眼睛,就像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了一個黑髮的女孩十五歲的薩西想要把那個性格陰暗的女孩拉到陽光下,他
第115章 完結倒計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