媆地匍在蕭孑懷裡,紅唇沿著他的耳鬢徐徐往下,難得在事前主動地親-吻他。那才從河裡沖洗完的身軀帶著絲絲冰涼,他看著雖勁瘦,肌膚上布滿深淺不一的舊刀傷,但肌腱卻緊實,腹廈的囂張只叫人看多了臉紅。蕪姜吻得有些生澀,但那生澀卻更加要人的命,蕭孑難受得不行,驀地便將她翻身軋下:「真的不跟我回去?」
「說好了再住兩個月,反正你要打戰,也沒時間陪我。」他灼沉的氣息噴灑在蕪姜的頸間,蕪姜被他抵得生疼。她也真是挺羞,怎麼每次他才一碰自己,她就管不住的花間潺潺。有時候他愛得狠了,她甚至還能聽見那溪澗去來的聲音。
初沾雨露的年紀,忍不住雙頰兒泛起紅暈,在燭火搖曳下顯得嬌憨可愛。
從前不知兒女情歡,不知這世間的女子到底有哪裡好。整日被慕容煜那小子擾得煩躁,彼時最大的打算就是等打膩了仗,卸甲回京娶個英氣的女人,給糊塗老頭續個香火交差,今後各過各的互不相擾。卻哪裡知道那個中糾纏的綺麗。
蕭孑俯看著蕪姜,看她在自己的驕寵下日漸變得羞紅,每次都能讓自己得著妙不可言的滿足,滿心裡便都是愛她不夠。
寵溺地親著蕪姜的耳際:「你若真的跟了去,我又如何抽不出時間陪你……吃不到不要想我!」
「嗯……」蕪姜驀地一痛,握著小拳兒捶打他的背。
那脊背的線條清長,隨著動作漸漸布滿細密的汗珠。她受不住那窒息的滿,便情不自禁隨著他去了荒蠻。
木牆上映出兩道纏闔的年輕身影,那壓抑的聲息漸漸控不住葎動的搖曳。吵擾了隔壁淺眠的夫妻,其實都聽見了,回想起閨女小時候的清靈乖巧,不由相視一笑。欣慰中夾雜著淡淡的悵然。
到底是長大了,把手交在心愛的男子掌中,那個男人疼她,從此便要離開耶娘去走自己的路。
「嗯、嗯……」蕪姜嬌小地蕭孑籠罩在陰影里,無力地墊著腳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死了。
不知什麼時候地上落了一灘雨,朦朧之間彼此便在那突然而至的雨中迷離,一晚上不曉得被他要去了幾次。
忽而到得天明,清晨霧蒙蒙的時候便要送他出發。這一走,便是要出發去打戰了。蕪姜把蕭孑送到院門口,蕭孑高坐在汗血寶馬上,發束玉冠,著一縷玄色刺櫟藤銀紋長袍,手握銅雕古劍英姿勃發。
將士們都在柵欄外等候,蕪姜給他塞了包吃的。其實捨不得他走,面上故意冷冷的。
蕭孑一眼便洞穿她,鳳目睇著她嬌紅的唇瓣:「真不跟我去?」
「你要常回來看我。」蕪姜揩著他腰間的佩帶,頷首不抬頭。
「看你做什麼……昨夜還沒餵飽麼?」他忽然壞起來,薄唇在她的耳際一咬。
都道是世間最寡情的男兒,怎麼壞起來卻無師自通。一晚上變換著花樣欺負人,那囂張似乎永遠也用不完,蕪姜到現在還熱熱滿滿的全是它,都麻了。
忍不住捶他一拳:「那你就別來了,不理你……唔。」
蕭孑卻不等她說出口,已俯下來噙住她的唇:「等我忙完了就來接你,要想我。」
心中雖是千般不舍,但也知要留下她一段時間陪伴耶娘。那夫婦倆隔去半年竟已老衰,看她時的眼神眷戀,讓自己都不忍心把她從二人身邊帶走。
「駕!」蕭孑蒼勁指骨扯緊韁繩,往寨子口方向打馬。
寵溺的嗓音才拂過耳畔,俊逸的身影卻轉眼已離開。將士們與蕪姜告別,一聲聲「嫂子」即刻在天際下盪遠。蕪姜跟在後面小跑了一段,直到那英姿漸遠,方才斂藏起失落走回來。
院子裡阿娘正在曬草,看見蕪姜進來,不由問:「怎麼不跟著去?」
蕪姜說:「才不跟呢,可討厭了。」
真是有夠絕情,雖然他就算把自己拉上馬背,她也一定會跳下馬回來。但是他走得這麼決絕乾脆,她還是有點惱他。
討厭才怪,從一開始就被那小子吃得死死的。昨晚上動靜不消,二刻才下去,三時又起來,年輕人纏得不知倦,停停歇歇反覆了多少次。這丫頭外柔內韌,真若是不喜歡,那小子可得不著她半點好處。
阿娘也不戳穿蕪姜,只是凝著她姣好的臉頰:「他對你好嗎?」
第84章 『第八四回』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