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賢、何雲青、芙蓉三個全都狐疑的看向修竹,卻是芙蓉先開的口,「修竹,她是那一房的?你怎麼認得?」
「小姐可還記得,奴婢曾經向小姐要過一些傷藥?」修竹大大方方的展顏一笑,雖不及李妙賢十分之一美,卻勝在落落大方,「當時奴婢就跟小姐說過,在外面遇到一個受了傷的丫鬟,可不就是奉茶麼?」
「是有這事兒。」李妙賢淡淡地瞟了一眼奉茶。
奉茶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裡面緊緊的攥著那方絹帕,好像一鬆手兒,便會有一從她身上搶了去一樣。臉上更是被嚇得臉無血色,身體不住的顫抖。
何雲青如何見過這樣的瑟瑟如秋葉一般惹人憐愛的女子,心裏面早已經是軟得一蹋糊塗,連忙上前兩步,親自扶了奉茶起來,柔聲細語的安慰她道:「奉茶姑娘,莫哭,莫哭。我已經把手帕子還了,自然是不會再跟你要了,不會害怕啊!」
奉茶柔順的被扶了起來,聲若蚊吶般的向何雲青道了一聲謝,攥著那帕子便要離開,卻是一副慌不擇路的樣子,差點兒撞到了旁邊的大樹上面。
何雲青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做什麼來的,連忙追了上去,拉住了奉茶的手腕兒,然後一回頭,看到淡然站在小道上的李妙賢主僕三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如此,表兄我就先走了,告辭!」說著,已小心翼翼地護在奉茶身側轉彎消失在一叢花木枝杆之間。
他的小廝啞巴一樣,拱了拱手,緊隨其後,也很快的消失不見了。
對於這樣烏龍的一件事兒,李妙賢沒有放在心上,芙蓉卻是氣得不行,連連罵奉茶狐媚子變的。
修竹卻是抿嘴兒一笑。
李玫對李妙賢這個侄女顯見的熱情太過,原來在這裡等著呢!可是,她也真敢想,堂堂安國公府的嫡長女,她配得起麼?
不過是空有一顆痴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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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夫人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安國公對她們又沒有什麼要求,所以李妙賢、李妙玉這兩姐妹的學業,也總是兩天打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姑太太李玫母子的到來,又給了正當理由,太夫人更是大手一揮,便又放了她們三天的假。第一天還好,因為有遠客到來,出於禮貌倒也罷了。
可是接下來的兩天,修竹便不能理解了。不過,不理解也無用。
李妙賢無事,便去了柳夫人那裡,也不用修竹跟著,她便徹底閒了下來。也有功夫好好的把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好好的理一理。
可是不理不知道,一理卻嚇了一大跳,這個安國公府還真是奇怪的很吶!
首先,安國公妻妾加起來一共十幾人,可是偏偏人丁不旺,除了柳氏所生的嫡長女李妙賢,便只有一個姨娘方氏育有兒女,其她的無論身份高低,受不受寵愛,全都沒有子嗣。這種沒有,與別家不同,是真的沒有,沒有流|產也沒有夭亡,是真真正正連一絲希望都沒有的沒有。
可是,為什麼柳氏能懷|孕,方姨娘能連生兩胎,別人偏偏沒有呢?想著,修竹不由的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面寫了一個方字,然後用一個圓圈圈了起來。
其次是這麼多天來,她多方打聽,得來的消息都是,柳夫人雖然出身王府,可是性子卻十分和善,自從嫁進來開始,也並沒有與老方氏有過什么正面的衝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方氏為什麼會對她這樣一個態度呢?
於是,她又畫了一個大大的方字,照樣圈了起來。
然後,這個姑太太一家,也十分的奇怪。即然是給老太太祝壽,知道自己離得遠,為什麼不早早的動身呢?最後竟然遲了一個月,這樣子不像是特意來拜壽,倒像只是一個藉口兒了。
就算真是拜壽來的,為何只帶一個何雲青?
就算是姑老爺年底會帶他們來,那為什麼何雲青不那個時候再來?
想著,她又在桌子上面畫了一個何字,正要圈起來,卻聽得頭頂之上有個聲音好奇的問道:「萬何?」
抬起頭來,丹桂正好奇的看著她手下的字,剛才所書的小方字水氣烝騰已經看不清痕跡,大方字也隱去了一點兒,變成了萬,獨剛寫的何字還清晰可見。
修竹笑看了一下自己寫下的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