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賢翻身起來,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綠菊,淡笑道:「果然是好!比外面賣的可好多了!」
「奴婢也這樣覺的。」修竹聽完兩個人的贊,搖頭晃腦的說道:「不是我自誇,我這東西全帝都再找不出第二家的,比王婆的瓜可值得自誇多了。」
李妙賢聽到這話兒,抿著嘴兒望著修竹直笑。
修竹也跟著笑,很有些洋洋得意的臭屁樣子。
「小姐?」綠菊不解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李妙賢嗔一眼修竹,指著她,含笑對綠菊說道:「快來瞧瞧,我們家這位巧嘴兒的王婆兒!改天弄些瓜果給她去賣,一定生意紅火!」
綠菊聽得更是雲裡霧裡,道:「就她這個年紀,叫王小妮還差不多,等再過個三五十年,小姐再叫她王婆還差不多!」說著,又看了修竹一眼,問道:「你真姓王?」
「呃——」
修竹與李妙賢臉上齊齊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相視一眼,都大笑了起來。
不過,李妙賢笑得文雅,用絲帕捂著嘴;而修竹則沒有那麼多顧及,直接笑彎了腰,這就是不做千金小姐的好處,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不用裝什麼高貴典雅。
綠菊被笑得有些不知所措,打了胭脂的臉更是粉嘟嘟,紅艷艷的,煞是惹人愛。
眼看著一向沉穩的丫頭這樣,李妙賢終還是於心不忍,指著修竹笑道:「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她便是那王婆了!」
綠菊深深的看了修竹一眼,慢慢的回想著剛才說過的話兒,終於找到了笑點兒在哪裡?不由得撫掌,「原來笑這個呢,幹嘛不直接說,繞來繞去,學那些個酸腐文人作風乾什麼?」
修竹一愣,繼而大笑出聲,連聲稱是,又道:「那我就不酸腐了。有事兒直接說了,如果有什麼說得不對,小姐與綠菊姐姐千萬不要怪罪我才好。」
說著,放下手裡面的胭脂盒子,笑著蹲在李妙賢的軟榻旁邊兒,俯在她的身側,撒嬌似的接著說,「等這些梅花胭脂做好,小姐能不能准奴婢一日假?還有……」
她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李妙賢放銀子的小箱子所在的方向,「還有,奴婢存在小姐那兒的銀子是不是可以取了出來……」
綠菊向旁邊挪了挪,擋著她的視線,「你想幹什麼?」
李妙賢也詫異的看向修竹,「你不是在外面沒有親人了嗎?這是要去幹什麼?」
修竹站起身子,「修竹是災民出身,有幸的小姐看中,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過。可是,外面……」她的眼圈紅紅的,「日日都在死人,有些甚至是修竹的同族同鄉,修竹於心不忍,想出去施捨些東西……也是一份心意了。」
綠菊聽得很是動容,「那……」
李妙賢想了想,問道:「府裡面可是也出錢建了粥棚?」這個之前綠菊已經提過。
「是。」
「不如讓府裡面管這事兒的管事來一趟,我們有誰想要表達心意的,統統把錢給他帶出去,置辦粥米,一齊舍了出去也就是了。外面冰天雪地,冷不說,還亂著呢!你一個小丫頭,能幹什麼?」
所以說,李妙賢母女在安國公府無論受不受寵,她都把安國公府當做自己的家,有事的時候,依然信賴府裡面的人。一如最初的自己。
於是,修竹笑了起來,「哎呀,我的小姐哎!你還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哎!這種事兒,若是交給管事,在他們手裡就先得剝一層皮,再有各處的糧店一總趁著天災大力的提升糧價米價,就我那三兩銀子,還不夠他們塞塞牙縫的,何苦來哉?」
李妙賢奇道:「竟有這種事兒?」
「可不是嗎?」綠菊聽完已經有些笑不出來了,「今兒去大廚房取小姐的份例,竟是比雪前少了一倍不止,一問,你猜那管事婆子怎麼說?可不就是米糧價漲的厲害,菜價也像是飛一樣,一樣的銀子就只能採辦原來一半不到的東西。」
「還有這事兒?」李妙賢更加驚奇。
「管事的說,這些東西,還是看在北靜王府的面子上才得的,若是沒有這個,任你是有金山銀山,也是什麼東西都買不來的!」綠菊繼續說道。
修竹暗叫一聲不妙。
這可是天下大亂的徵兆啊!縱觀歷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