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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白敬遠被白世林請去書房,說是有事商量。其他的老少爺們兒見此,也都找個由頭離開了,只剩下一堆女人,乾脆坐成一桌,喝茶聊天。
春荼蘼本來想走,卻被二伯娘葛氏留下了。
「你初來乍到,兩眼一摸黑,府里這麼多人,一時怕也認不清,現在正好和姐妹們熟悉熟悉,你四姑五姑雖然是長輩,到底年紀差不多不是?二伯娘琢磨著,總有姑娘家的梯己話兒說的。」葛氏溫言道,一臉當家主母的溫柔慈祥。
她都這樣說了,春荼蘼儘管想立即飛回去,陪伴春青陽,卻也不得不笑笑,努力坐安穩了。
可惜,沒人接葛氏的話,場面有幾秒鐘的尷尬。
春荼蘼的「嫡母」黃氏就拉過場面說,「看荼蘼這孩子,可見是個不會說話兒的,你二伯娘這樣疼你,好歹道個謝啊。」她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責備,倒似春荼蘼是她一手帶大的。其實從昨天進府,除了認親時鬧哄哄的、彆扭地叫了了她一聲「母親」之外,再沒見過面兒。
春荼蘼儘管很厭惡這些虛禮,卻從善如流,可才想開口說個謝字,就聽五姐白毓燕輕聲笑道,「娘,你可真是。六妹妹是什麼人,這世上的人都啞了,六妹妹也還能開口,她可是狀師。」
春荼蘼微一蹙眉。
什麼意思?這就要對上了?這白家的第三代是不是都沒有腦子?先開始鬧的是嫡長孫,第二就輪到本房的嫡長女。這樣的地位應該拿人當槍使才對,怎麼倒搶著當槍?
欺侮她?以不她會忍就大錯特錯了。本來考慮到正是年下,有什麼對仗明年開春再說,一年之計在於春嘛。但她們要開戰,那就搶日不如撞日吧。
想到這兒,她就又笑了,「世人愚昧,以為做狀師就是動動嘴皮子,其實不然。律法較之男人們科舉讀的書還要難,要研究起來真要費一番功夫。外頭人的淺見,不過是粗鄙之人的粗鄙道理,五姐是國公府三房嫡小姐,可不能讓他們蒙蔽了。」一下就給頂回去。
白毓燕的臉子唰就掉下來,冷笑道,「六妹妹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是沒見識的了?」
春荼蘼一臉純真無害,「沒有啊。一個人說話,只代表一個人,難道還株連不成?」意思是就你沒見識,不要攀扯別人好嗎?
白毓燕是黃氏長女,白世遺長年不在身邊,黃氏對她頗為嬌慣,哪受過這等氣,蹭一下站了起來,「果然是外面長大的,沒點規矩禮儀。我是你姐姐,你居然如此刻薄無禮!」她坐得本來離春荼蘼近,手中又端著茶,氣憤之下,茶盞隨手丟了出去。終究沒敢真對著人,但卻擦著春荼蘼腳邊落地,濺起的殘茶和碎磁,染了她的裙邊。
小鳳一急,立即過來查看。那邊,八妹白毓婷的丫頭本想上來幫忙,卻被擠了下,摔坐在了地上,疼得直哎喲。白毓婷是個膽小的,見狀就抽答一下,似乎立即就要哭出來。
一時之間,剛才還寧靜祥和的花廳內亂成一團。
「大年下的,都給我消停點!」黃氏不愧是將軍妻,這時候低喝了一聲,還挺威嚴的,「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好好坐著說話兒。」又轉向白毓燕,瞪了一眼道,「端茶也不穩當,看,嚇著你六妹妹了吧?」說完,又看了春荼蘼一眼。
雖是一瞪一看,但其中意思卻正相反。前者如風,後者似刀呀。
他令堂的,明明是潑我茶,到黃氏這兒就成了沒端穩?還真會顛倒黑白啊。當小爺是什麼人?居然敢潑我!春荼蘼心頭隱隱冒火。看不起她沒關係,陰陽怪氣的也使得,冷嘲熱諷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動手就太過了。
原來在國公府,第二天見面就撕破臉是可以的嗎?那太好了!她本來就不耐煩應酬!
「沒事沒事,五姐手滑嘛。」春荼蘼抖了抖裙邊,心中氣,臉上卻還保持平靜。同時,對小鳳丟了個眼色,讓她先站一邊。
「一家子女眷,說點琴棋書畫、刺繡賞花的多好,別提外面的事。」突發的混亂稍平息之後,葛氏打圓場,「我瞧著剛才六姑娘沒怎麼吃東西,可是不合口味?」
「她們啊」黃氏皮笑肉不笑地環視屋裡的人,「想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