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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飛揚,綠樹朝陽。
西郊演武場。
鳳景穹負手站在點兵台上,玄衣在風中獵獵展開,氣勢滔天,眉眼冷峻,不時出聲呼喝演武場上招式出錯的兵士。
景字的黑色軍旗如同沖霄驚峰直衝天際,完美詮釋了鏗鏘堅毅四字。
驪歌頭痛地望著台邊兒焦急打眼色的小廝,他也沒辦法啊。
王爺在練兵時候明令禁止任何人打擾,一旦他出聲,三十軍棍是跑不了的。
鳳景穹早聽見身後的動靜了,以目示意蔣副將繼續,對著還在做小動作的兩人冷哼一聲。
驪歌渾身一抖,為自己的屁股默哀三秒鐘,狠狠剜了那小廝一眼,難道自己長了一副苦主的樣子,什麼事情都要他來抗?!
「回王爺,劉管家派人傳信,牧公子要搬進景王府,沒有王爺的吩咐,他們不敢放人。」
搬進景王府?
鳳景穹唇角一勾,這小子倒聰明,膽子也大。
敢不經同意硬闖王府的,他還是第一個。
「回府!」
鳳景穹隨手把軍棍扔給驪歌,臉上帶著笑意,大踏步離開演武場。
雖然很意外,不過他喜歡。
到了嘴邊兒的東西,沒有人能讓他再吐出來。
小廝差點被鳳景穹走路帶起的寒風颳倒,慘兮兮地去問驪歌,「王爺是不是發怒了?我的屁股要保不住了………嗚嗚嗚……」
「白痴!」
驪歌拖著小廝追過去,「王爺要真生氣,我們還能好好站在這裡麼!」
驪歌心裡簡直樂開了花,牧小公子就是他的福星哇!
自從牧小公子出現以後,他的屁股一直保持著完好狀態,王爺陰晴難測的脾氣也好了不少。
他衷心希望,牧小公子能抵擋住王爺的火力,千萬不要倒下!
這頭鳳景穹策馬直奔景王府,那頭慕瓊還在開心地指揮侍衛們給她打掃房間。
「這張椅子放在東邊,」慕瓊完全就是主人的架勢,側身讓搬椅子的侍衛們過去,又看到小廝準備用抹布擦屋中的裝飾品。
她肉疼地抽動牙齒,一個箭步衝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奪下抹布,「真是的,你沒擦過青花瓷麼?!這種名貴的瓷器怎麼可以用冷水擦,必須要用沾過溫水的抹布才可以擦洗。知道麼?!」
小廝被慕瓊嚇了一跳,白淨的臉上眼看就要掉下淚來,躬著身子懦弱小聲地應是。
慕瓊咽下堵在嘴裡的話,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小廝的心裡就是個會吃人的大灰狼,瞧瞧瞧瞧,這孩子身子還在不停地打顫,清秀的小臉都變成青白色了。
不會真的要哭吧?!
景王府的小廝這麼不經嚇?!
「誒誒誒,你別哭啊!」
眼看著那雙顫動著的大眼睛已經瀰漫了水霧,很可能下一秒就會化成淚珠掉下來。
慕瓊連忙用袖子給他擦眼淚,心裡委屈地叫天,她不就是語速快了點,語氣狠了點,聲音大了點麼,這小子要不要這麼給她面子啊?!
「牧懸,你在幹什麼?!」
平底一聲響,慕瓊嚇得手一哆嗦,抹布啪一聲掉到地上。
站在門口的鳳景穹雙眼冒火瞪著那個讓自己掛念了一天的小人兒。
該死!
自己滿心歡喜回來看他,這小子就這麼迎接他?!
慕瓊轉過頭,看清楚門口是誰以後,立即就炸毛了。
「吼的這麼大聲,你叫魂啊?!老子活生生站在這裡呢,不用你叫!」
慕瓊順手抄起地上的抹布狠狠往鳳景穹臉上扔過去,滿腔怒氣,「知道你是王爺,走到哪都要宣告一聲!通報這事兒不是太監乾的活麼,你把人家的活計給搶了,公公們還活不活了?」
中氣十足的罵聲響徹在整個沁竹園,奔到園子門口的驪歌活生生剎住腳步,天啦嚕,牧公子這是要造反吶!
八卦是一回事,為了八卦把自己命弄丟了可就不好了。
驚天一罵,園子外的小廝侍衛們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不幸身在園子裡的也開始尋找掩體,最大程度降低自己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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