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瘟疫!」
「那還不快將他燒死!」
不知誰喊了一聲,將周圍的人嚇的一鬨而散,狄國那場瘟疫,對於所有人來說介是聞風喪膽。
「怎麼了?」青司轉頭看去,就見大家一副見鬼的樣子紛紛避開,可這瘟疫是這麼好得的?
想著先前那人的狀況,說是中暑還差不多。
青司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別說是一人暈倒,就是死她面前,她大約也是淡定的邁過去。
可是她沒良心,可不代表鳩摩也是如此狠心。
「我來看看。」
鳩摩分開身前的人,卻被人握住了手臂。
「後生,別多管閒事。」拉住鳩摩的是商隊老闆。
「多謝提醒,」鳩摩笑著對老闆點點頭,只是卻依舊將攔住自己的手拂開了。
「抱歉,我不能看著別人死在我面前。」
見鳩摩離開,商隊老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有善心是好事,但要是為了這個憑白招惹上一場麻煩,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顯然青司對鳩摩的脾性一向了解的透徹。
「他就是這樣子的,慈悲為懷,以救助天下蒼生為己任,不過這也是好事,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或許早就死了。
「你們這個後生怎麼就不聽勸。」
老闆磕了磕煙鍋,「這狄國與別處不一樣,一旦牽扯上瘟疫,任你官位權勢再高,也擇不乾淨。」
青司不無不可的聳聳肩,就算沒有瘟疫,這人與狄國也照樣擇不乾淨。
有人暈倒,又疑似瘟疫,不用多說,狄國士兵就上前團團圍住,用鋒利的刀劍圍圈出一片禁地。
「前方重地,速速退下。」鳩摩還未上前就被人攔住。
「我是醫者,」鳩摩用狄國話與官兵交談著,「這人不是瘟疫,只是中暑,天氣炎熱,在這麼下去,他可能就真的死了。」
「誰說不是瘟疫!」
見鳩摩犯罪,士兵的聲音都高亢了不少。
「面色赤紅,無端昏厥,呼吸急促,一旦接觸外人,頃刻傳染,你可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死在這樣的瘟疫下。」
「他真的只是中暑!」
有士兵拿著乾柴遠遠而來,就欲堆火焚燒。
「我願意用自己性命擔保,他得的要是瘟疫,就把我和他一同燒死好了。」
士兵還想再說,就見一隻戴滿了寶石金戒的手指在那士兵面前揮了揮。
「城衛大人。」士兵對著走過來的城衛躬身行禮。
「究竟是什麼事,竟然值得如此喧譁?」
那士兵恭敬的將前因後果說了個大概,青司在一旁看的暗暗好笑,明明早就看到了一切,卻偏偏擺弄官架子。
不過,這人大約也是想要救這人的吧,不管是為了避免「瘟疫」出現在自己管轄的地方上,還是其他。
「原來是這樣,」細長的聲音一拖八千里,被臉上橫肉擠成一條細縫的眼睛,隱隱閃過一陣精光。
他看著被擋在一旁的鳩摩,一副與之說話都是屈尊降貴的模樣。
「你說,你能救他,若是不能你又要如何?」
「不如何。」青司上前拉住了鳩摩。
「公子,我們馬上就要入城了,憑白招惹這是非做什麼,不過就是一條人命,死在人家地頭上,人家都不關心,咱又何必吃力不討好。」
青司這麼一說,先前只想著救人的鳩摩立馬反應過來。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陌生人,又看了看身旁扯住他衣袖的青司,終於退後了半步。
「失禮了。」
鳩摩對著城衛歉意的點點頭,就欲轉身,可是身後等著的依舊是阻攔的刀劍。
「我的天,這是個什麼意思!」
青司在一旁看的驚呼一聲,「狄國這是準備在光天化日之下屠殺我們西周商人嗎!」
雖然兩國最近小有摩擦,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蒙著層遮羞紗,更不會像青司這樣,坦白的喊出來。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可想而知青司這話在城門口前產生了怎樣的爆炸性反應。
那些原本安靜等候的西周商人,突就喧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