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男裝打扮的羅曼,混跡在人群中,望著站在高台上演講的道格,聽著從雄鷹銀行里傳出來的驚喜叫聲,還有周圍所有人的歡呼。她更確定,道格是個惡人,是個魔鬼。
除了魔鬼,又有誰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呢?
她敢保證,事實一定與他說得不同。
甚至,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導演的。
所有人,不管是地上死去的威廉,還是想要避免自己財產損失的可憐人。
都像是木偶劇的演員,被這個邪惡的人,用無形的絲線,拉動著表演。
有可能,連她自己都這樣。
如今,《紐黑文日報》已經進入了它創刊以來的二十年,最黑暗的時刻。
這至暗時刻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道格-克萊登。
羅曼雖然也看不上《紐黑文日報》社的一些做法,但是看著《紐黑文日報》一日又一日的衰落。
特別是那一邊的《紐黑文時報》銷量節節攀升,她心中的滋味真的很難受。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紐黑文時報》內容的吸引力,真的要比《紐黑文日報》強上不少。
並且,《紐黑文時報》還是美國報業集團旗下的報紙,從報道重大事件的角度來說,擁有更多記者的美國報業集團,顯然只比只能在紐黑文打轉的《紐黑文日報》更有優勢。
羅曼雖然覺得《紐黑文日報》不是她理想的報紙,但是她卻不會因此對當下的工作產生懈怠。
有沒有前景,有沒有前途是一回事,用不用心工作又是另一回事兒。
雖然,在有些人看來,例如道格,覺得方向錯了,越努力越失敗。
但是,每一個人都有屬於每一個人的人生信條。
道格尊崇的人生信條,又不是這宇宙間唯一存在的真理。
就像是「唯物主義是唯一真理」這句話一樣,不知不覺就站在了唯物主義的反面,唯心主義上了。
只有那些不是真正理解唯物主義的人,才會這麼說。
道格認為,條條大路通羅馬,只是有些路更快一些罷了。
羅曼的男扮女裝,只是為了採訪更方便一些。
這個年代的美國,遠遠稱不上法治社會。對於人的安全,不是很有保障,更別提對於一個時常要出入一些危險地方的女人來說。
羅曼如果穿著一身女裝,隨意在街頭採訪,她的行為無疑像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印度,文藝女青年背包窮游,寄宿在好心的印度人家一樣。
雖然,她的女扮男裝,某種程度上,戳中了另一些人的癖好。
不過,幸運的是,那些人相比於喜歡直接對女性發情的人,更少一些。
羅曼慢慢地從狂熱的人群里退去,她不打算去採訪道格,她只想將今天雄鷹銀行發生的事情,全都記錄下來。
道格望著更加瘋狂的兌換人群,心中盤算著自己手中的金屬貨幣,能夠支付多久。
儘管染料貿易和《大富翁》,為他提供了大量的資金。
但是,無論是多麼巨大的資金,面對銀行這個無底洞,都是很難填平的。
要知道,雄鷹銀行的一攬子銀行券計劃,可不知道發行出去了多少銀行券。
在發行的時候,每一張銀行券都是賺的,而現在回收的時候,每一張則都是痛苦的。
既然如此,道格為什麼不繼續限量兌換了呢?
是因為,他希望儘快的挽回人們對於雄鷹銀行的信心。
要知道,人們對於限量的東西,也不限量的東西,感興趣的程度是不一樣的。
人類這種從物質貧乏當中,覺醒了智慧的種族,對於稀缺的東西,從各種意義上,都有著特別的執念。
這種執念,能夠往好的方向利用,比如,通過限量銷售、饑渴營銷的辦法,將本來不稀有的商品,硬生生賦予了稀有屬性。
而正因為稀有屬性,搶購到的人得到了滿足,而沒有搶到的人,又產生了更深地執念。
但是,在銀行業上,這種饑渴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銀行業的本質就是變戲法。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對於人對於稀缺資源渴望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