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羅曼見道格套上外套,問了一個很沒水準的問題。
道格左手拎著文明棍,右手提起小皮箱,弓著腰仰起頭朝著羅曼一笑道,「去你工作的地方,紐黑文日報社。」
羅曼沒有繼續問「你想幹什麼」,剛才那句,已經夠讓她丟臉的了。她咬了咬嘴唇,留下一片齒痕,她要看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到底要做什麼。
她用牙咬下鋼筆帽,張開本子似乎邊走都要邊記上一些什麼。
這是她紓解壓力的辦法。
記者嘛,不管有事沒事,不都要記著麼?
紐黑文這座城市,在道格看來並不大。
但是它在康乃狄克州,新英格蘭地區,乃至整個美國都不算小。
紐黑文日報社,儘管在道格看來只是一個缺乏足夠專業性的小作坊。
但是哪怕是密蘇里大學畢業的羅曼,都不覺得紐黑文日報社小。
並且,越是拿錢的媒體,越是喜歡標榜自己公正、客觀、第三方。
羅曼雖然被道格的主動出擊,搞的很是被動,但是她卻並不傻。
她看向道格右手提著那個重量看起來不清的皮箱,猜到了裡面是錢。
她聯想之前道格粗暴的作風,已經琢磨明白了,這傢伙打算用金錢腐蝕日報社!
「你不要以為你有幾張破錢,就能為所欲為!我們紐黑文日報社!才不會因為你的幾張破錢就改變我們的立場呢!」羅曼叫道。
道格看了看周圍行人都距離比較遠,他用只夠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安東派你炮製我的新聞,也是你們一直以來堅持的立場?」
「那……只是你的臆想!我們的總編輯,我們的社長,可都是非常有原則的人!」羅曼據理力爭道。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報社有多麼有原則吧!」道格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他輕慢的笑,讓羅曼的很不開心。
報社、編輯、記者、一切與新聞有關的東西,在她看來都很神聖。就是她生命中的燈塔,就是她生命中的火炬。
她不允許任何人將她心目中神聖的東西庸俗化。
特別是用錢庸俗化!
道格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邊這位記者女士的情緒,他走到紐黑文日報社門前。
看門的老頭看到他這樣一身衣服,身邊還跟著羅曼,就沒有阻攔,直接就讓他進去了。
「你為什麼不讓他登記!就這樣讓他進去!」羅曼衝著門衛老頭說道。
「他看起來是個紳士小老爺,不是個壞人。」老頭辯解道。
「穿好衣服的就一定是好人麼?」羅曼丟下這一句,就趕忙用目光鎖定道格,追了上去。
她要防止這個傢伙,干出更出格的事情。
道格闖入日報社的內部,儘管沒有一個人認識他,但卻沒有一個阻攔他。
在這個年代,穿著就代表地位。
哪怕他們是新聞從業者,每天接觸的事情很多,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以為,能夠將一個普通工人十年收入穿在身上的人,會是一個騙子。
就這樣,道格輕鬆的就摸到了社長室。
當羅曼追進來的時候,她剛好看到道格拉開社長室的門。等她小跑過去,道格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進了社長室,羅曼來不及阻止,也只好跟著走了進去。
「你是?」社長先生看到開門進來的道格,有些意外的說道。但是當他看到緊跟著進來的羅曼,馬上改口道,「你就是道格-克萊登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社長旁邊的總編,也朝門口看了過來。
道格沒有說話,而是將他的小皮箱打開了,拿出一沓錢放在桌子上。
放完之後,他依舊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望著紐黑文日報社的社長。
現如今,正是美國紙質媒體發展迅猛的時期。
由於交通的限制,還尚未出現能夠及時覆蓋全美的大型報業巨頭。
一個個小日報社,葉門檻不低,一台報紙排版的機械打字機,價格就足夠將絕大多數人拒之門外。
儘管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