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囂張,你們自己不願意對工人付出那麼多,而且沒有合同保障,為什麼我不能找他們呢?」蕭奇也笑了,說不出的輕蔑:「如果你們覺得他們好,那麼就給他們漲薪水,給予他們更多的尊重,那麼別說我想要挖人不行,就是更大公司的來挖人,也是不行的。」
「呵呵,你還覺得自己挺有范兒的,是不是?」年輕人拍了拍蕭奇的衣服,學著香港社團,做出很老成的樣子:「小子,我是金立的鐘圖澤。你給我記好了,像是這種下賤的工人,隨便你挖,在南灣和冬館,這種工人賤得很,要多少有多少,你這個白痴!」
說話之間,他又一拳打了過來。
蕭奇這次有了防備,連忙的躲閃開來。
被偷襲就算了,要是再被打到,豈不是很差勁?
但旁邊幾人就將他給抓住,押住了他的雙手,準備讓鍾圖澤再打。
「幹什麼?你們放手!」
鍾圖澤冷笑一聲,正想痛扁這個傲氣凌人的小子一頓,聽到聲音回頭一瞧,只見二三十米開外的凱賓斯基酒店,跑來了幾個門童和十幾個氣勢洶洶的保安。
從人數來說,大家差不多。
他自己的人只不過是工廠里的壯漢罷了,想要打架,並不能占得便宜。
外加凱賓斯基的背景,也不是他一個小老闆的兒子能撼動的。
如果連著凱賓斯基的人也一起打了,那牽涉的就是外國的大財團,這一點是做生意的人非常忌諱的。
鍾圖澤瞬間思索了許多,最後只能悻悻的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鬆開了蕭奇。
「小子,你運氣好!下次希望你也有同樣的好運氣!」鍾圖澤惡狠狠的瞪了蕭奇一眼,才轉而離開。
「鍾先生!」
就在門童和保安趕到自己身邊的同時,正好聽到了蕭奇提高了聲音說話。
鍾圖澤停了下來,以為這小子想要動手,倒是一時間惱怒了起來:難道老子我還怕你?
等他轉過了身,蕭奇才臉色肅然起來,大聲的喊道:「他們不是賤種!」
「唔?」
鍾圖澤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這什麼啊!
「那些工人……他們雖然只是農民工,但是他們和我一樣,和你一樣,都是人,都是爹娘養大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比誰低賤一分!」蕭奇無比的認真,「鍾先生,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除了凸顯你的素質配不上你的財富以外,並不能給你增加什麼榮耀。」
「白痴!」
鍾圖澤哈哈笑了起來,轉身就走。
金立的公子爺覺得這小子是不是瓊瑤劇看多了,動不動就是這種很酸溜溜的話,真是太好笑了。
但他卻沒有發現,無論是門童、保安,還是他身邊的人,都因為蕭奇的這句話,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起來。
這些人都是社會上底層的人,而越是這樣,他們的內心深處,就越希望得到更多的尊重,哪怕只是表面的都行。
窮一點沒關係,苦一點沒關係。
關鍵是有錢人不能把我們當作豬狗!
雖然我們會妥協,會卑躬屈膝,但我們也有著自己的尊嚴和底線!
而現在的鐘圖,就已經深深的刺痛了這些人的內心,踐踏了他們的底線!!
相反的,蕭奇卻是在用他的言行,溫暖著這群不受重視的人的心靈。
內心的溫暖,可比物理上的溫暖,要難能可貴多了啊!
最內疚的當然就是剛才助紂為虐的工人們,蕭奇和鍾圖的言行對比,直接擊中了他們內心最乾淨的一塊,讓他們對於自己剛才的言行,非常的愧疚。
……
晚上的時候,聞陸他們就趕了過來。
早就知道蕭奇被打了一頓的三人,滿臉內疚的道,「對不起,老闆……是因為有些同鄉水平不夠,沒能選上,所以他們就去告密了……」
「沒什麼。」蕭奇揮了揮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他打了我一頓,倒也是了卻一樁心事。」
「老闆!我們想好了!」高全才堅定的道,「我們這就辭職,不等什麼兩個月了,我們跟著你干!」
「這是為什麼?」蕭奇倒是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