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生確定我爸也同意了之後,說到:「事不宜遲,這就開始為孩子『趕殃』吧!」
趕殃,就是驅趕殃氣,剛才在我身上撒香,是為了阻止殃在我體內的進一步擴散,而「趕殃」,還需要一個複雜而漫長的過程。
張生首先把大廳的窗簾全部拉上,屋子一下子暗了下來,只有供桌上的三根蠟燭還在不斷地閃爍,接著他又端來一個混著糯米與艾蒿的水桶放在屋子中間的地上。
張生輕手輕腳的把我放在水桶里,並在我的頭下放了一個足以支撐我的臉露出水面的木枕頭。
可是,我一躺進水桶,就開始大聲的哭叫起來。
為了以防我媽在張生做法期間控制不住把我抱起來,張生一早把她和我爸都支回了家去拿我的臍帶。
但是我姥姥卻嚇了一跳,那哭叫聲越來越慘烈,我姥姥忍不住的向我走來,突然,張生不知何時拿在手中一把木劍一下子橫在我姥姥面前,擋住了我姥姥的去路。
我三爺爺也連忙湊過來拉住我姥姥不讓她靠近我。
我姥姥木木的點點頭,再次心疼的看向我,可就在這時,突然,我整個身子一下子飛浮出了水盆,飄在了水盆的正上方,而且伸展開了四肢,仿佛極其痛苦一般的掙扎著,哭喊著。
我姥姥一向以膽大出名,但此時也不由得嚇了一跳,加上心疼,姥姥差點摔倒在地,好在我三爺爺很是鎮定,他把我姥姥扶到了牆邊靠在牆上擋在了我姥姥前面,同時,手也握緊了腰間的黑狗皮鞭。
張生沖我三爺爺點點頭,示意他做好準備,我三爺爺也點了點頭抽出了那條已經伴隨了他多年的黑狗皮鞭。
張生轉過頭,全神貫注地看著我,突然,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符,向上一扔然後猛地一躍,劍指黃符,口中念念有聲:「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詳,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破瘟用歲吃金剛,降服妖魔死者,化為吉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倏地,劍頭的黃紙一下子著起火來,這光竟然像電焊發發出的光一般,我三爺爺竭力睜開眼睛,竟然看到張生挑著正在燃燒的符紙直直的沖正漂浮在半空中的我的腹部狠命刺去。
我三爺爺出了一身冷汗,大吼一聲:「張生!你小子幹嘛!」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火符一下子就被刺進了我的腹部,我突然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我三爺爺迅速向我奔來,可就在那個時候,只見中了火符的我突然的睜開雙眼,憤恨的看向三爺爺。
我三爺爺疑惑的看著我,兩個人突然對視,可三爺爺卻被我那陰狠的神情嚇了一跳,我爺爺暗道一聲:「不好。」他就想立即向後退去。
只見一團漆黑的我突然長大了嘴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使上的力,雙腿一蹬,就沖三爺爺的脖子咬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三爺爺見來不及退回了,連忙用胳膊一擋,我就死命的咬到了我三爺爺的胳膊上,三爺爺「嗷」的嚎了一聲,但看著我又實在不忍心下手打我,於是他齜牙咧嘴的向張生說到:「你還看著幹什麼?快救我啊!」
張生白了我三爺爺一眼,淡淡道:「真沒想到你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孫子都吃了。」
我三爺爺一愣,忍著胳膊上的劇痛問道:「啥?你說啥?」
張生慢慢悠悠的走過來,想把死死咬著三爺爺的這一隻黑乎乎的小孩子扯下來,可他越扯,小孩子咬的越緊,三爺爺疼的嗷嗷大叫,不住的使勁甩著胳膊,只能求救似的大喊:「孫女兒!我是你的親三爺爺啊!」
喊完,我姥姥突然叫道:「不對!這不是你孫女兒!」
說完我姥姥指著那個水桶,只見裡面躺了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那不分明就是我嗎?
三爺爺也看到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原本他以為咬著他的是我才不敢下狠手,現在知道不是我了,瞬間他就用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了那條黑狗皮鞭,死命的朝那黑嬰抽了過去。
頓時,那黑嬰慘叫了一聲鬆開了嘴,重重地摔倒了地上,無力再爬起來,他後背上的一道鞭印也不斷地冒著白煙。
三爺爺惡狠狠道:「小東西,在我面前你還太嫩了點兒!」
說著三爺爺咧著嘴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