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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半年我跟著三爺爺在堂口住,沒有去上學,晨曦總是拿著課本兒兩頭跑,下學來給我補課,吃完飯又回家睡覺。
因為我家堂口在城西,她家在城南,騎著車子都要半個小時,我一直讓她別來了,可是她就是不聽,說都初三了,還有一學期就要中考了,她還想跟我一起考到市一中去呢。
市一中。
我的心一震。
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這不正是我跟旗約好的學校嗎?當初我們約定在市一中見面,一起遠離李佳昱。
諷刺的是,我們的確遠離了李佳昱,可惜卻也早已物是人非。
想起他,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近況,當初他倒在地上渾身是傷,能活下來已經萬幸,不知道他最終的恢復怎樣了。
過完年二月份多的時候,我媽懷孕了,正因為懷孕而高興,我跟我媽一說,她就把鎖了半年的手機還給了我,一開機,我就看到了這半年以來燕妮的無數個來電未接,還有幾條簡訊。
我沒有看簡訊,直接先給燕妮打回了電話。
一連打了許多通都沒人接,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燕妮突然回過來了電話。
如果不是她說她是燕妮,我絕對沒有聽出來那個老太婆一般的聲音就是她。
我問她:「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啜泣聲,我沒有安慰她,因為我們經歷過一樣的苦難,我們都知道,安慰是沒有一點用處的。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冷靜了下來,對我說道:「你算是好了,一拍屁股就走人了,半年也沒聯繫上你。」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說到:「有什麼辦法呢,我媽當時草木皆兵,恨不得把我咽到她肚子裡保護起來。」
燕妮笑了,這一聲笑,我才隱約聽出了曾經的味道,她笑著說:「我媽也是,我當時還在醫院趴著,我媽一看有記者來採訪,就立馬給我轉到北京去了。」
我似乎是放下了心裡的什麼東西一樣,暫時輕鬆了一些,感慨道:「幸虧我們都攤上了不嫌棄咱們的爸媽。」
說到這裡,我的心裡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燕妮聽到我倒吸冷氣的聲音,連忙問:「怎麼了,碰到什麼東西了?」
我咬著牙,感覺有一股情緒即將爆發,過了半天,我勉強把那股情緒壓了下去,我回答道:「你知道嗎?李佳昱是孤兒。」
燕妮「咦」了一聲,疑惑的回答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李佳昱和旗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啊!」
我倏地站起身,嘴巴大大的張著,久久都閉不上,我震驚極了!
這是我這半年以來第一次情緒起伏這麼大。
我難以置信,什麼?!李佳昱和旗竟然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可是當初,李佳昱告訴過我她是個孤兒啊!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開始迅速缺氧,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聽著燕妮接著說道:「旗跟我說過,他們倆是同母異父的兄妹,當年他們的媽媽出軌了李佳昱的爸爸,生下李佳昱之後又回到了旗的爸爸身邊,所以李佳昱一直跟她爸爸生活,她爸爸雖然不是很喜歡李佳昱,但是錢的方面卻一直是足夠的。」
我的腦子裡混沌一片,根本無法思索燕妮說的都是什麼意思。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前段時間我回邯鄲,聽人說旗他媽媽把他送進了療養院。似乎是瘋了。」
「還有呢?」我喘息著問。
燕妮愣了一下,說:「還有就是咱們班主任了,得了抑鬱症,辭職了。」
我心中冷笑,暗罵班主任活該,可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真的太可怕了,短短一個下午,就什麼都變了,死的死,傷的傷,瘋的瘋。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一切。
我想起當時我去追趕李佳昱的時候燕妮剛從樓上下來,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於是我問到:「燕妮,你實話告訴我,你當初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上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燕妮說到:「我也不太清楚,我當時在旗家玩兒,正說著,李佳昱突然推門進來,非得說讓旗把以前的一切解釋清楚什麼的,我當時就說了她兩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