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班裡已經坐滿了人,似乎是準備上早自習了。
我昏昏沉沉的抬起頭,發現袁博也在桌子上睡著了。
太陽穴突突的跳著,腦袋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感覺渾身像散了架一般,連起身都做不到。
「喲!走讀生今天怎麼來上早自習了啊!夠勤奮啊!」
這一嗓子吼得我頭痛欲裂,直皺眉。
「看你這個情況,難道昨天晚上壓根沒走?」
她再次喊道。
這是我們班的班長胡勝男,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女生,她倒是對我沒有惡意,只是天生的嗓門大。
我表情不自然的咧咧嘴,沖她擺擺手,嗓音嘶啞的說到:「剛才來的,我爺爺去晨練了,把我喊醒了,非要我來上課,我就來了。」
胡勝男皺著眉點點頭,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她看看我身邊同樣趴在桌子上苦睡得袁博,抽了抽嘴角,但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向講台上走去整理課堂秩序了。
這個時候我總算是緩過來一些勁兒,我連忙扒頭看看,晨曦已經不在了,我剛要掏出手機的時候,發現胳膊底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是晨曦雋秀的字體,說已經回班裡了,中午讓我別回家,跟她說說昨天晚上的事情經過。
我掏出手機,想給她回個收到,順便給三爺爺也打個電話,可是班主任突然走了進來。
「同學們!你們昨天」
班主任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道,似乎是有什麼急事,但是突然看到了我,表情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平復下來了,接著說道:
「你們昨天誰從一班搬桌子了?」
班裡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我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不是我嗎?只是現在該怎麼承認呢,反正學校也沒有攝像頭,乾脆死不承認吧。
想著,我拍了拍身邊正在熟睡的袁博,袁博一睜眼,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捂著自己的脖子一個勁兒的喊疼。
幸虧班裡都在討論,把他喊疼的聲音壓了下去。
班主任見我們討論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同學們要是搬了記得說一聲,你們搬了也沒什麼用,見過的或者知道的都說一聲,這個桌子很重要!」
什麼!我有點兒愣了,怎麼個情況,我們昨天晚上就是隨便從一班的後門角落裡搬了一張桌子,上面還全是塵土,那麼髒的桌子你跟我說很重要?蒙誰呢?
「桌子?什麼桌子?」袁博癔症著問道。
我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偷偷用手指了指外邊的方向。
袁博還是很懵,問道:「啥桌子?昨天晚上你們搬得那張桌子?」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偏偏是在袁博說這句話的時候,班裡安靜的一塌糊塗,他的聲音倒也不算大,只是剛剛好讓全部人都聽見了而已,包括班主任。
頓時我的臉黑的就不能看了。
袁博卻仍舊什麼都沒意識道,還在說:「那張桌子咋了?對了,你們忘了從小花園抬回來是吧?」
「夠了!」我忍無可忍的沖他喊了一句,然後強笑著站起身,對班主任說到:「老師,我,我」
「行了!」班主任似乎很生氣,他用手指著我「你,你,你」了個半天,最終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快步向外走去。
這時袁博也被我剛才那句喊得回過了神兒,他看著周圍人差異的目光似懂非懂地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我扭頭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起身跟著班主任跑了出去。
我遠遠地看到,班主任已經拉著一群老師快走到宿舍樓了,他們是有多急,不就是一張破桌子嗎?
然而現在反正已經被知道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只是我想起,那桌子上還有更不得了的東西,我昨天玩完兒筆仙,忘記收拾桌子上的那一堆東西了。
這要是被發現了,我豈不是又要完蛋一回了?
想到這兒,我突然無比同情我自己,這高中才開始多少天,就整天讓我這樣提心弔膽,這以後可還有三年要過呢!我還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不過現在想以後確實有點兒遠了,我得超過他們搶先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桌子被發現就發現吧,碰上袁博這種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