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巨人」願意把這些珍貴的經驗傾囊傳授給自己,石天都覺得有些虛幻,受寵若驚。
。
這份饋贈代表的恩情,已經不亞於一位貨真價實的師父。
「……謝謝。」
不知道該說什麼,猶豫了半晌,石天只輕輕說出倆個字,但是他自己清楚,這兩個代表的含義是十分沉重的。
·「前路漫長,大道深遠,等你走到一定境地,你才會明白,眼下的這些助力,與滄海一粟也沒有兩樣,那時你四面八方都是幽冥,天地之間,雖然有無數生靈,但是你卻只能是孤身一人。
那是種十分偉大的境界,也是份讓人難受的煎熬。
希望你已經做好準備。」
「巨人」沉聲道。
隨即,手指輕輕張開,再伸出,讓光團向石天漂浮過去。
眨眼的功夫,光團到石天身邊,石天看著眼前的光團,沒有任何猶豫,就閉上眼睛,任由光團浸潤進自己的識海。
很難形容,在那一刻,石天的感覺,一定要形容,就是在一瞬間,石天變得無線渺小,然後,一個起於微時,最後逐漸浩蕩,鋪展到一個星河都容納不了的畫卷就展現在石天眼前。
當下,石天甚至感覺到識海傳來一陣劇痛,用力呼吸幾下後,石天才適應這一瞬間的不適,接著精神開始遊走在眼前的畫卷中。
足足半天時間,石天才睜開眼睛。
在睜開眼睛的剎那,一抹滄桑的氣息竟然浮現在石天身上,直到石天的意識一步步清明下來。
石天才恢復自己本身清朗的氣質。
隨即,抬起目光,帶著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再次看向自己眼前的」巨人」。
「這真的是一份厚禮,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值得你這麼託付,如果我讓你失望的話,我會覺得很抱歉。」
石天看著」巨人」道。
「你不用感到抱歉,是我選擇了你,不是你選擇了我,所以,不能是怎樣的結果,我都會接受,而且在你離開這裡以後,我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印記都會消失,理論上來說我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因此,自然不存在所謂的失望,或者希望。」
「巨人」淡淡道。
「是嗎?
那我就放心了。」
石天微微咧嘴,難得開一個玩笑。
「好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既然沒什麼好說的了,那就到這裡吧。
此去,山高水遠,小友自己珍重。
我已經到達屬於我的終點,但是你的路還長!我現在便為你開天門,你在天門以外飛升之後,從此大千世界,處處皆可飛升,人間會再有仙境!」
「巨人」抬手,臉上帶著明朗的笑容,當下道。
石天看著」巨人」,緩緩抽出識海中的藍色長刀,一手指天之後,石天看著」巨人」朗聲道:「此後,不管千萬年,只要學生不死,待到再上層樓,我會攜此刀,回來這裡,敬先生一杯酒,敬先生,清風明白,萬古浩然!」
「此地的千萬英魂,才是浩然!」
「巨人」搖頭,笑道。
話落,只見他的身形漸薄,化作流光,回到」巨人」身上。
接著,就在石天的目光中,幾個呼吸的時間後,天地之間,或者說這一座神墓,齊齊震顫一下,風雲流轉,接著就在石天的目光中,他便眼看著」巨人」緩緩的睜開眼睛,露出一雙如同日月,色彩斑斕的瞳孔,其中甚至有星辰生滅,星河流轉,讓人目眩神迷的同時,生出嚮往情緒。
睜開眼睛以後,」巨人」先是在流雲中,緩緩低下頭顱,目光落在石天身上。
他看了石天一眼,接著在石天凝然的目光中,渾身的筋肉如同一條條真龍,又像是一道道山脈一樣,起伏舒展,在涌動中,使」巨人」在千萬年的靜止後,在這座神墓中踏出屬於自己的一步。
這一刻,眼前的」巨人」真的就像活過來一樣。
但是,石天心中清楚,」巨人」永遠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他遺留下的一份意志的延續。
不過就是這一份雖死猶生的狀態下,」巨人」展露出的,足以撼動一座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