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紫煙淡淡道：「我只是說一個事物的本質，你何必激動（美女的貼身侍衛章）。」
楚凌道：「藍紫煙，我原本敬佩你。但是現在……」
「現在如何？」藍紫煙淡淡道：「覺得我自私自利，面目可憎？」
「對！」楚凌道：「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你要這般袖手旁觀，沒人說你。但是現在，你明明可以阻止慘劇，你卻坐視不理。你知道你這種作為像什麼嗎？」
藍紫煙道：「不知道。」楚凌道：「這就像是鬧饑荒時，所有人都快餓死。你是一個大地主，家有萬擔糧，但你卻寧可他們餓死，也不願拿一顆糧食出來一樣。」
藍紫煙淡淡不語。
楚凌依然拿她沒辦法。
楚凌所帶領的民眾很快達到了千人之多，在楚凌的組織下，再也沒有任何流民賊寇敢來作亂。
楚凌沒有多想，沒有動任何人的利益。他只想將這些人安安穩穩的帶到天府邊塞。至於到了那裡，又是什麼樣的結局。他一點底都沒有。
藍紫煙向楚凌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帶領這麼多人。反而將速度慢了下來，也會成為最大的目標。這樣屍皇宮的大軍一來，你反而是害了他們。」
藍紫煙說的沒錯，這麼多人一起行走。總會有人出這樣那樣的狀況，這樣一來，大部隊就會出現等待。
楚凌一言不發。
很多時候，他確實很痴很傻。明知道事不可為，卻一定要為之。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楚凌問藍紫煙。
藍紫煙道：「沒錯。你所做一切根本就是無用功。何苦要為了你心中那層包裹的道德因子而束縛？你不肯放棄，無非不是因為過不了心裡道德的坎子，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我沽名釣譽？」楚凌問藍紫煙。
藍紫煙道：「那倒不是。我搞不懂你堅持這些荒唐的堅持是為了什麼。」
楚凌抬頭環視周遭，這黑壓壓的民眾，一個個臉上都帶著茫然的神色。前途未卜，吉凶未卜。
他和藍紫煙早已經沒有坐馬車了。馬車被幾個傷員坐著。黑王和梅菲兒也在一邊。
梅菲兒一直都很沉默，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沒有什麼發言權。
便也是在這時，那後方忽然蹄聲轟隆，竟是而來……
鐵蹄轟隆而來，聲音帶著一種似乎要地震的恐怖。這恐怖直接滲透進人的心臟。那些流離的民眾更加惶恐，開始慌亂起來，四處逃竄。
這時候，敵人還未至，流民已先亂。有的壯年男子為了逃走，不惜將前方的人推倒在地，踐踏在其身上奔走。
一人摔倒，就有更多的人。這時候這些人也再顧不得身上的財寶和食物。將重的全部丟棄。
狼奔豕突是眼前最好的形象。
不少婦女幼童被擠到在地，但這個時候，沒人去攙扶她們。有的人甚至已經被活活踩死。
楚凌與藍紫煙，梅菲兒，黑王，馬原以及小姑娘索瑪在一邊看著，沒有跟任何人搶路。
「這就是人性，大難臨頭，只求自身，那管他人死活。」藍紫煙面向楚凌，雖然現場嘈雜慌亂，但她的聲音逼成一條線，卻可以清楚的傳到楚凌耳朵里。
而她的聲音，即使是身邊的梅菲兒也聽不見。
這是一條高速公路，現在不少人攀下高速去逃命。也有不少人在朝前狂奔。
這個時候，四處逃竄，到處都是人。
楚凌聞言，也對藍紫煙道：「人怕死，是自然天道。不用拿人性來說事，如果你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面臨這種情況，做的未必比他們好。」
藍紫煙道：「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楚凌說不出話來。他雖有通天修為，但是這般大部隊湧來，他卻也是無回天之力。
個人的力量再強，能跟軍隊抗衡？
所以，只能袖手旁觀嗎？
楚凌心中暗嘆一聲。
便也在這時，大部隊終於過來。鐵甲洪流，鐵蹄颯颯。
這大部隊衝來，便如一股黑色狂潮，殺伐沖天，煙塵滾滾。
地面的震動讓人心驚肉跳。面對這樣的騎兵衝殺，楚凌也不禁生出一種無力之感。
